第二天李許洗漱完了照鏡子,自己臉上皮都褪幹淨了,新長出來的粉粉嫩嫩,不錯又是個大美女。
程莉莉就在後頭看着她臭美,等她打扮完了一出來,張骁又是一碗蔥油拌面,倆人又呼噜呼噜刨完了,吃飯的時候還商量今天要再找不着張骁他媽,就先往前走,給李許趕趕進度,畢竟這個小縣城就這麼大。
這話是張骁主動提出來的,李許不好意思催,張骁得了子涵的提示以後,知道她新人賽要趕進度。李許還挺感激的,這麼大的小孩天天惦記着自己的事兒,但是她也沒讓,沒見着程莉莉的時候,她似乎對母親去世這件事情是沒有實際概念的,見到了以後她覺得自己還是挺自私的。
這一轉就是一天,什麼也沒找着,張骁又把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不說話,李許在地圖上找了個修理廠,她想焊接個角鋼架,把車往外延一下,現在她的商城還沒開到布局更改,她想在車上加個折疊帳篷,領着張骁去了。
到修理廠蠟像是可攻擊狀态,兩個人馬上就戰備了,李許分析應該是有明顯的想要占有某種資源的時候,這種蠟像就會被激活。
程莉莉看見了李許打架。
小姑娘身高腿長盤靓條順往那一站,俏生生地用改錐紮人眼珠子,怒目橫眉。隔壁站了個青蔥少年用扳手開瓢,被堵到牆角了嘴裡還不幹不淨罵兩句,混混一個。程莉莉也就是不會說話,會說話嘴都忙不過來,不知道先罵誰。
其實也就程莉莉現在能覺出李許可愛又漂亮,她現在豁着個大牙臉上被燒的光溜毛都沒一根還是長短腳的蛻皮蛇,誰見了都得說聲好可惜的長相。
兩個人都是細長條,對着的七個蠟像全是幹力氣活的壯勞力,一個頂他倆壯,兩個人那真是各打個的毫無默契可言,張骁打架特别狠,甚至面無表情,被融一下也不知道跑,就是邦邦錘,端的是一力降十會。李許沒打過架,她都是這幾天現學來的,打着打着還能想到她媽,左撲右閃地想替自己擋一下,她一下就把她媽揣懷裡了,用水瓢一扣擱在駕駛台上,把車也鎖上了,鑰匙甩給張骁,這他倆倒有默契了,張骁接過鑰匙放褲兜裡了。
他倆打架都哆嗦,李許是因為害怕,很慌,手腳都是冰的,天靈蓋都發麻,她也不敢出拳,蠟像一掌過來了她還發懵,張骁好像天生就是這塊料,氣倒的很快,挨了一下也不躲,分不出來是要因為要還手挨這一下,還是為了打出這一拳才被打。
李許被追的滿地跑,往沖洗機上爬,三步就到頂了,抽出空來看張骁,他小狼一樣呲着牙往外吐痰:“草。”
李許是跑了,蠟像就去圍張骁,她在上頭先大口喘氣,看了看水泵,打不開,要用六角鉗擰了接水管,地上有挖坑的鐵鍁,她抄起來就是一陣鏟,一開始沒經驗,端的高高的去拍對面的頭,蠟像融着去黏,不多會兒鐵鍁就擡不起來了,她轉變思路去鏟,一下一下往蠟像腿肚子上攮,輸出全靠吼,還得啊呀呀的嚷,真讓她掀了個人仰馬翻,一路推土機一樣推到張骁面前,抹了把臉把鐵鍁往他手裡一塞:“走,去開閘。”
兩個人扯着一大盤高壓水管,接在水管上,李許翻箱倒櫃找六角鉗去擰沖洗機的水泵,張骁隻能從事體力勞動,拿着鐵鍁去拍蠟像的膝蓋骨,李許抽空還要說教張骁:“要不說人還是得多讀書,掌握核心科技是多麼要緊的一件事啊小孩兒。”
她掌握了個屁,水壓一下沖擊的水管像蛇一樣到處跑,一下就從地上彈射地站起來,跟眼鏡蛇似的,他倆又去追水管,因為蠟像比他倆聰明,知道從水沖不到的從兩邊包抄,好不容易抓住水管,根本按不住,壓強推得他倆倒退幾步,張骁泥猴賽的用鐵鍁去拍蠟像,李許屁滾尿流爬起來接着追水槍,一把摟住了天女散花,用水流把蠟像沖散。
姐弟倆摁着一個蠟像沖鋒,隻要倒地了就往死裡拍,兩個人都躺在水裡等子涵播報積分,它也不吭聲,李許以為還有什麼寶箱沒開,又實在沒有力氣,直到一個蠟像慢慢融掉了張骁的腳,張骁被粘在了地上,李許垂死病中驚坐起,又跳起來爆錘了一場,“腳還能粘回去嗎?”
能,嘿别說,變蠟像就是好。李許又摁着子涵罵了一頓,這有一搭沒一搭報積分,不愛幹就别幹,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兩隻泥猴就這麼跑回去開車,李許拿着焊槍戴上面具招呼張骁:“來你學着點”,她鬼斧神工火花閃電的給角鋼架焊了對穿,張骁在旁邊做雕塑,捏腳也奇形怪狀的,李許說這個我實在不會用我爸沒教給我,用電烙鐵點錫絲吧這個我會,就是慢點,張骁還覺得李許在吹牛。
這下是真會,給水箱嚴絲合縫釘上了,還給修理工午休的折疊床偷了(程莉莉這回沒追着李許揍了),李許掀開袖子坐在馬紮上的時候,身上烏青,她不覺得疼,一門心思鼓秋那點維修工具。那頭張骁也給腳捏上了:判斷标準是能塞進鞋裡了。李許又問子涵:“他這個能恢複人樣不?”子涵打開列表,兩千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