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天被兒子逼人的氣勢震懾住,眨巴兩下眼睛,擺擺手說道:“管好你媳婦,連我的人都敢打,真是無法無天!”
沈紀琛破天荒聽見雲寂打人,露出驚訝之色,拉過她的右手手心手背仔細查看,果真指腹處有異常的紅,他輕揉着,溫聲開口:“還疼嗎?”
雲寂擡眸,水汪汪的大眼睛無比招人疼,搖搖頭。
“下次有事不用親自動手,讓管家處理。”他語氣溫柔,似對待小孩子一般。
他竟然都不問自己為什麼出手打人?
沈傲天見到這一幕,握緊拳頭沖着兩人吼道:“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我和茜茜談戀愛她就是你們的長輩,你之所以這麼嚣張不就是仗着沈家就你一個繼承人嗎,我不會讓你太得意,茜茜年輕,我們會生好多孩子,到時候你爺爺的财産劃分就不會這麼偏向你!”
“長輩?一個比伊伊還小兩歲的長輩?你不要臉,我們還要呢!”沈紀琛斂眸凜聲道,“你盡管談,生的出來才算數!”
表面上風光無限的沈家,猶如陰暗潮濕不見天日的洞窟,沈傲天就是陰毒的吸血蟲。
宴會還沒結束,沈紀琛便帶着雲寂離開。
車内溫度本身偏低,雲寂盯着沈紀琛面帶寒霜的臉色,心頭也遮蔽着散不開的陣陣陰雲。
她手動在沈紀琛的兩頰扯出一個微笑:“不許垮臉,顯老。”
本來就大她六歲,若是再不注重面部表情,她可不想過幾年一起出門别人誤認成父女。
沈紀琛将她的手拉下,拉至腰後,而雲寂順勢靠進她的懷裡。
沈紀琛的行為很霸道,可雲寂還是察覺到這一刻缺乏安全感的是他。
想到沈紀琛最後說的那番話,她總覺得有什麼隐情,也不為難自己直接問:“你剛才那句‘生的出來才算’是什麼意思?”
換作其他人,雲寂肯定覺得有逼人打胎的動機,依照她對沈紀琛的預先防範危機意識的了解,他不會容許對他有威脅的弟弟妹妹出現。
沈紀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在引導她思考:“沈傲天風流成性三十年,若說沒能搞處個私生子是他嚴謹,可你看他精蟲上腦的樣子,會是一個把沈家顔面放在首位的人嗎?”
雲寂忽然想到什麼,她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瑩潤的唇一張一翕:“結紮?”
很快,雲寂又意識到不對,搖搖頭否定道:“不太可能,你們倆這麼多年都不對付,他早該生孩子和你争家産,而不是等你真正掌握沈家大權時,所以真相到底是什麼呢?我很好奇,你别賣關子啦!”
雲寂幾近撒嬌的小女兒情态,熱得沈紀琛直接投降坦白:“你其實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他的輸精管已經被切斷,是男性永久性避孕措施。”
雲寂睜大眼睛,有些錯愕,瞬間無數個問号在腦袋轉圈圈,一個正常男人好端端地怎麼會這麼極端避孕呢
沈紀琛看她一臉懵的表情頓覺好笑,給她解除疑惑:“外邊的女人第一次在媽媽面前示威的時候,她就意識到自己抓不住沈傲天的心,但是她要保全我穩坐沈家繼承人的位置,所以在他們感情還算穩定的時候,媽媽帶他去東南亞旅遊,趁他不舒服在一家私人醫院順便做了個輸精管切除手術。”
‘順便’一詞被沈紀琛輕描淡寫略過,雲寂聽到後大為震驚,甚至想為汪女士的行動力拍手叫好:“真是吾輩楷模,女人們但凡有媽媽這種魄力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那他此後就沒察覺異常嗎?”雲寂還是有些許疑問。
“對流連花叢的人來說,力不從心,精子質量下降沒什麼稀奇,就算有天知道真相也回天無力,這種有辱男人尊嚴的事他更不會大肆宣揚。”
沈傲天越是敗類,雲寂越替汪女士不平,她本是驕傲的紅玫瑰,因為嫁錯人,往後餘生都身處煙雨之中,枯等靈魂殘敗。
“以後我不在盡量别和沈傲天正面交鋒,他這個人比較混賬,離他遠點。”
“聽你的,不過他在我這裡也讨不到便宜,他不對我吹毛求疵就還能和平相處,否則我也不是吃素的。”雲寂揚起驕傲的小腦袋,像個小兔子。
“我當然知道沈太太的神通,這不差點也給爺爺安排上老伴嗎?”沈紀琛戲谑地調笑。
沒想到被他偷聽到,雲寂抿唇害羞地笑:“雖然聽着荒誕,但我說的可是實話,我那個遠房姑奶奶也是個大富婆,你要不要給爺爺介紹一下。”說完還挑了一下眉,光是想象他會被拿着拐杖的爺爺追着打,就覺得好笑。
“姑奶奶,你放過我吧!”沈紀琛刮她鼻尖,癢癢的雲寂直往他懷裡鑽。
片刻,沈紀琛又想起沈傲天的話,問道:“胡茜茜欺負你了?”
“沒有,”雲寂從他懷裡出來,轉身從包裡拿出項鍊,臨上車前她特意去取的,“喏,媽媽的項鍊被被你父親自作主動送給了胡茜茜。”
雲寂簡單地把事情經過描述給他聽。
沈紀琛聽完捏捏她耳朵,而後将她整個人抽起抱在腿上。
四目相對的瞬間,雲寂騰地臉紅:“你這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