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驚豔到說不出話來了。

另一個人不動聲色，悄然靠近，已經為她推薦産品起來。

直到少女感激朝另一人微笑，順便瞥了一眼他，他才回過神來，緊忙也朝她勾起嘴角，期望在少女心中留下好印象。

少女走後。

“你這心機男！”那人憤憤道。

另一人無所謂地聳聳肩，你自己沒反應過來怪我咯。

“不過話說回來，舊城區也有絕世美女啊！這顔值，啧啧，比我見過的人都美。”

說到一半，他才反應過來：“該死，忘記問聯系方式了！”

另一人也下意識摸摸口袋中的嶄新智能手機。

然後開口道：“你這什麼也瞧不起看不上的毛病該改了，你忘了我們來這兒是幹什麼的嗎？”

被說的人心想，最眼高于頂的就是你了，還說什麼毛病，你才有病需要去治。

另一人見他喏喏嘴，以為他終于記起來了，勉強湊近一聽。

然後，聽到他喃喃，

“該不會，你說，她是女鬼吧？聶小倩之類的，不然怎麼長這麼漂亮......”

另一人滿頭黑線。

......

甯城中考出成績很快。

阮棠回校的時候，聽到路上的同學在感歎還沒有躺夠，就出成績了。

阮棠低頭抿住笑，又打起精神來，因為她知道，機會要來了。

成績大多都通過電話查到了，但還是得回校領成績單。

成績在阮棠估算的範圍内，剛好能上市重點高中，那建在新城區，有高高寬寬的好幾棟樓的學校。

阮棠有印象，前世那時候她讀了一年文化課後，就轉為藝術生，才有了後來不随人意的事情，這次，她再也不會選擇那一條道路了。

是班長程硯拿着一疊成績單進來的，他面色從容，清冽又柔和，看不出情緒。

也不知道他考得怎麼樣。

後面緊接着踏進教室的班主任就顯得尤為激動了，直接在講台上宣布了程硯的成績位列全市第三名。

這個成績在整所初中都是史無前例的，難怪老師這麼興奮。

但程硯可真是不露聲色啊，考這麼好還是不顯山不露水，以為和平常一樣呢。

唔，好像真和平常一樣，反正在這所初中都是第一名，甩第二名一大截，已經沒有概念了。

成績單被幾個班委分别下發下來。

分到阮棠的時候是程硯發下來的。

她先看那伸過來的手，手指修長，手背隐隐青筋，指腹又似有繭子。

她好奇地碰上去，程硯卻如碰到髒東西般縮回手。

連帶着的，手上剩餘的成績單也掉了出來。

阮棠抿抿嘴，看着他蹲下，在她腳邊撿着散落的紙張。

他沒有開口請求幫忙，她也沒有主動說幫忙。

今天他依舊穿着校服，白色的上衣在他下蹲時頓時緊繃繃的，以阮棠的眼光來看，就是看上去清瘦卻有肌肉。

簡稱“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但沒有任何用處，阮棠心中對他的成見與不滿越來越深。

從上一次問他問題冷漠到現在的碰手都要躲閃，期間還一直避着她，如洪水猛獸，似食人花。

許是帶着上一世未來的記憶，她認為，他們不該是這樣的，她受不了冷漠，受不了無視，在明知道未來他将對自己溫柔時更是與現今産生了強烈反差。

嘗過甜味的人怎麼能再忍受苦味。

程硯收完紙張起身的時候，阮棠也随之移過微澀的眼眶。

......

成績比自己的預想好一點，但總歸都是差不多的，值得開心的也就是獎學金金額更上一個檔次，緩解了經濟壓力。

以及...少女看着他的亮晶晶眼神，似在驚訝他的成績。

還有伸過來觸碰他的手，一瞬間，似觸電，令人心慌。

難道她不止喜歡别人送她禮物，也喜歡優異的成績嗎......

可是之前他的成績也不錯，她也沒注意到他。

在她腳邊撿紙張的時候，應是兩人長大後距離最近的一次，她沒穿校服，天氣很熱，她穿上了小裙子，很漂亮，纖細白皙，奪人眩目。

呼吸仿佛都停滞下來，他的肌肉一瞬間不受控制的繃緊。

他的眼睛隻盯着自己的目标，灑落的成績單。

再擡起頭時，程硯臉色恢複了自然。

他一樣，她也一樣，甚至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班會也沒有什麼儀式，照常地說幾句話，便是告别。

周圍同學兩眼淚汪汪，在為分别感傷，班主任在講台也眼底微紅，說着“這是最後一次站在講台上看着你們了”。

底下感傷的人已經開始偷偷抹眼淚。

程硯沒有什麼感覺，甚至想盡快長大，快點掙到錢，快點讓自己成長變強，配...得上她......

前方的阮棠偏頭看着窗外，側顔姣好動人，眼神怔怔，似有所思。

口袋的東西一直硌着他，提醒着他，程硯捏了捏，将它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