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知，他們現在根本就沒有在一起，沒有人想要戳破這一窗戶紙，即使薄得要命。

程硯回答完後，兩人仿佛陷入困境。

該準備走了......

但要如何離開了......

程硯邁了一小步，阮棠沒有動。

後程硯先伸出手，碰了一下阮棠垂在腿側的手。

阮棠沒有拒絕。

于是程硯握住了她的手，兩人的手相牽在一塊，一同往公交車站走。

公交車上，這個點人很多。

一個人擠着沒有什麼，但如果有另一個人的話，總會忍不住望她那看。

阮棠來的時候也是做公交車，但是人并不多，隻有零星幾人。

沒預料到回去的時候這麼多人。

阮棠微不可察地皺一下眉頭，她不喜歡擁擠的環境，也不喜歡坐公交車。

她盡量與前方的人隔開一點距離，後面靠着程硯。

公交車遇到紅綠燈，刹車不緊急，但阮棠人還是随着欲往前倒。

被程硯扶住了。

“你可以緊靠着我...或者抓我的衣角。”

程硯一手抓着公交車上的抓環，另一隻手還牽着她道。

阮棠選擇了另一種做法。

她放開了他的手，改為抱住他的腰......

腦袋擱在他的胸膛上，他一低頭就能夠看到蓬松的頭發，以及，鼻尖似有若無聞到的一陣甜蜜香味......

現在公交車上人雖然擁擠，常有看不見前人的現象，但還是有視線朝他們瞥過來。

太顯眼了，如被人當猴看。

程硯斂眉，動了動手指，還是沒有将她推開。

一個多小時，整個人維持着這個姿勢不動，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體僵硬得不行。

倒是阮棠，站得穩了，還能換個姿勢接着抱。

他身上的氣味也很好聞。

淡淡的肥皂香，她不讨厭。

下了車後就沒有這麼自由了。

不能抱着，隻能牽着。

話不多的人，要麼是沒有感想，要麼是心裡話多。

程硯屬于後者。

他應該明白了，阮棠的意思了吧......

兩人已經牽過手，擁過抱，情侶之間做的事情已經做了幾樣了。

況且，他已經有了筆錢。

“程硯......”

是阮棠先開口。

她要着唇，微眨着眼，略帶緊張地看着他。

問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公交車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胸膛仿佛還留有餘溫，染上了發香。

考試中每一句話都要揣摩出題人的意思，才能更好的做對題，這是程硯的做題方法。

現在，他也習慣性地揣摩阮棠的意思。

她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還有，她想從他這裡獲得什麼答案......

但他沒想到這是個開卷考試。

少女先回答了：“我現在還沒有喜歡的人......”

“程硯，你呢，你有沒有......”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出題者，出題者應該在答卷人寫完答案後才揭曉謎底的。

程硯壓住喉嚨即将要發出的聲音，從袋子裡掏出一盒糖果。

與阮棠給自己的那顆是同一個牌子。

隻是味道不同，程硯手上拿着的一盒都是水蜜桃味，上次阮棠給程硯的是檸檬味。

程硯知道，阮棠喜歡水蜜桃味。

至于檸檬口味，他曾送給她過其他不知名牌子的檸檬糖，她拒絕了......

果然，在他将糖果拿出來的時候，阮棠嫣然一笑。

他知道，他不需要再回答了，這就是答案，阮棠想要的答案。

“其實......”阮棠用那種溫柔溺斃人的眼神看着程硯：“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

她從書包裡掏出鼠标來。

程硯看着手中的鼠标，這算是定情信物嗎？

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