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花草茂盛,尼約哈坐在歐洛倫背後的筐裡,抓着跟他一路的蝴蝶。
“别鬧,一直亂動會吵到其他蔬菜休息的。”歐洛倫在前面提醒。
尼約哈聽後轉個身,爬上歐洛倫的肩膀上挂着,盯着歐洛倫随着步伐一搖一晃的耳朵。
歐洛倫察覺到異樣,他被尼約哈咬怕了,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沒勁,”尼約哈歎了口氣。
“說說吧,你為什麼想成為一個戰士?”歐洛倫邊捂着耳邊問。
“你願意聽我解釋了?”
“你怎麼還不說話?”歐洛倫繼續捂着耳邊問。
“逗我玩呢?”尼約哈不解,“我怎麼沒說話?”
“不想說話就算了,畢竟安靜是一個蔬菜的美好品德,相信你已經感悟了。”
尼約哈滿腦子問号,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圍着歐洛倫的頭觀察一圈,最終将目光鎖定在他的捂住耳朵的手上。
“......”
他面無表情地将歐洛倫的手從耳朵上扒拉開。
幾乎要被咬到應激的歐洛倫,意識到耳朵暴露在尼約哈的面前時,條件反射般地把尼約哈從背後抓下來,拎在手裡。
“尼約哈,”他歎氣,“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說的話你也聽不進去了,我不怕你煩,但咬人真的不好,我還是要教育你,正所謂良藥口味......”
“停停停,你先停。”
尼約哈跳到地上,歐洛倫這番話給他搞懵了,
“你小子腦回路又跳到哪個頻道去了?”
“不是頻道,”歐洛倫微笑,“是我最近在看的一部關于教育的家庭放映片。”
“......”
尼約哈把嘴閉上了,他面無表情地重新爬回自己的筐,抱起一根胡蘿蔔。
歐洛倫的聲音還在繼續:“放映片裡還說要耐心聽對方的心裡話,讓他們感受到溫暖,所以我才問你為什麼想當戰士,你現在溫暖嗎?”
一陣小風嗖嗖地吹過,尼約哈繃直嘴角,默默地把自己的耳朵捂上。
他不知道歐洛倫念叨了多久,躺在筐裡輕微的颠簸像是搖籃,尼約哈很快縮着身體睡着了。
納塔山多,赤色的山體與豐富的岩畫,有的部落與部落之間的距離很遠,也有的很近。
花羽會距離煙謎主很近,都是分散在山崖高處,山岩與山岩之間用木闆與繩索做成的吊橋相連接。
一路走過去,光是爬上爬下就經曆了好多次。
尼約哈睡得沉,歐洛倫時不時地念叨幾聲他也聽不到,實在是吵得緊了,就揉揉鼻子,繼續睡。
歐洛倫歎了口氣,在木橋前将背後的筐放下來,他低頭去看裡面的尼約哈。
尼約哈頂藍色的頭發縮在披風裡,看上去像個毛茸茸的蒲公英。
“醒醒,我們到了。”
歐洛倫推了推尼約哈。
睡夢中的尼約哈擡手打開歐洛倫,翻了個面繼續睡。
胡蘿蔔被他抱在手裡,看上去做了一個不錯的夢。
歐洛倫皺起眉頭,他想把尼約哈拎起來。
正好這時,橋對面走來一個熟悉的人,那人黑皮白發,身邊跟着一隻粉色的幼年絨翼龍。
絨翼龍是花羽會的龍,花羽會的人得到絨翼龍的認可便可通過飛行考核,擁有飛往高天的能力
在納塔一共有六個部落,煙謎主,花羽會,回聲之子,流泉之衆,沃陸之邦,懸木人,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特色本領,以及所代表的龍。
一人一龍朝着歐洛倫這走來,小絨翼龍飛在最前頭,大喊:“哦,天哪,不會吧哥們兒?”
它叽叽喳喳地搶先飛到尼約哈的上面,盤旋了一會:“早安哥們兒。”
歐洛倫把尼約哈拎出來,拽了拽的他的耳朵,給尼約哈弄醒。
“臭小子要幹嘛!”尼約哈煩躁地揉着頭,從歐洛倫手裡跳下來,差點跟小絨翼龍撞了個面對面。
小絨翼龍機靈後撤,正巧這時,黑皮男生也走來了,他抓住小絨翼龍:“怎麼了咔庫庫。”
“哥們兒!哥們兒!”叫咔庫庫的絨翼龍幼崽上竄下跳。
尼約哈揉着眼睛,看清來人後,睜大眼,他拽拽歐洛倫的褲子,問:“這人腰上别的什麼?”
“你是說這個嗎?”黑皮男生把腰間的東西拿下來,在手裡轉了一圈,“槍。”
歐洛倫說:“伊法,你不要吓他了,他還小。”
“小你個頭啊,我今年滿打滿算快五百歲了。”
“真的嗎?哥們兒?不會吧哥們兒?”咔庫庫往尼約哈臉前湊。
看着這隻獨眼粉色絨翼龍幼崽,尼約哈面無抱歉地伸出手要給打下來,但手還沒來得及伸出去,就被歐洛倫重新塞回筐裡。
他對來的男生說:“介紹下…這根…額不對…這個…這頭…嗯…這頭....”
尼約哈聽不下去了,他重新從筐裡跳出來,跑到黑皮男生面前:“尼約哈,來自呼哧呼哧星,但歐洛倫這小子腦袋不太好,老覺得我是胡蘿蔔。”
歐洛倫抱着胳膊:“你不是嗎?”
“當然不是!”尼約哈想跳起來打他,又被捉住塞進筐裡。
伊法笑了:“你好,哥們兒,我叫伊法,花羽會的獸醫,歐洛倫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