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心胸狹窄不說,面上基本也克制不住表情。既然劍道最講究心性,那為何這種人的修行卻又不受阻呢?
“宗主有什麼事在這說便好,我命不久矣着急閉關,不能跟你浪費一點時間。”這麼些年了,兩人也知彼此德行。
臉臭一次也是臭,臭兩次三次也是臭,段月洲不必跟他再僞裝些什麼,當下便把臉拉個老長。
這劍宗宗主曲敬方清了清嗓子,“我打算讓相天霁入主靜水峰,反正這麼多年了靜水峰隻有你師兄妹二人,空出那麼多位置,我們靈霄峰都要塞不下了。”
這老東西真好意思,相天霁乃是他的好徒兒,資曆根本不夠做一峰之主,這吃相也忒難看。
曲敬方見段月洲臉色不屑,厲聲道:“我這是通知你,不是和你打商量!你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把主殿空出來。”
其實曲敬方想多了,段月洲根本不會再和他争這些。讓他不再管靜水峰的事,他真是求之不得!
其實現下段月洲已不是劍修,除了還有個師妹在此,他跟這劍宗徹底沒有瓜葛,他本就計劃着遲早有日脫離此地。
七百年前和魔界那場大戰後,本是劍宗第二峰的靜水峰人丁凋零,就剩下他們師徒一支,共四個人。
而靜水峰負責的巡邏面積卻沒有小,他們幾個人日夜巡查,人家幾百個人偶爾輪上一次。在結界維護上也要出相同的力,真是欺人太甚!
最可笑的是,曲敬方如此偏頗的行徑,這劍宗二十多峰竟沒一人跳出來鳴不平。
還說什麼嫉惡如仇、匡扶正道,真是如笑話一般。
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段月洲轉身要走,曲敬方又叫住他:“等會兒你帶着相天霁去巡一趟靜水峰負責的地界,還有那後山結界你多久沒注入靈力了?”
“曲敬方,你真當我是傻子不成?
靜水峰都交給你那好徒兒了,我為什麼還要上趕着替他幹活?告訴你,門都沒有!”
他直接叫出宗主名諱,兩眼一翻踏出了門。
“你!”曲敬方抖着手指向段月洲,此時他觀其神态,這段月洲仿佛又變回了很多很多年前那個大少爺脾氣的樣子。
這些年他兢兢業業沉默寡言,曲敬方都忘了這曾是能越兩境殺三人的狠毒東西,一下也熄了火。
“我勸你最好是别再離開劍宗。你可知那太初劍宮的向時休死了?呵,我告訴你,他劍骨被抽離的方式和文樂賢一模一樣。”
文樂賢,就是曲敬方先前那小徒弟。
“你要仔細想想,這幕後之人分明是盯準了天生劍骨出手,向時休後還有誰?可不就輪到你了。”
這事說來也奇怪,天生劍骨雖說稀有,但千萬人也應有一。
修界加上人間界如此多的基數,千年了起碼得有個十來個天生劍骨才是,雖說他們不一定都能在修行這條路子上走多遠。
但修出名堂的劍修竟然隻有向時休一人。
而據他了解,劍宗和太初劍宮這兩大劍修門派确确實實都沒有再招進天生劍骨的弟子。
哪怕是千年前,和段月洲同期的劍修,是天生劍骨也有三個。
隻是在那七百年前的大戰中都隕落了。
段月洲細思,不由得懷疑這是場布局已久的陰謀。
隻是他嘴上卻不願落入下風,“留在劍宗内又如何?你那徒弟不是在劍宗内出的事?”
曲敬方胡須顫顫,“方便我及時給你收屍!”
難得自己做了回好人,段月洲竟還不領情,他“哼”地一聲便拂袖而去。
……
不過段月洲依舊沒打算待在這劍宗内突破到合體期,畢竟雷劫動靜太大,根本遮掩不住。
至于去哪兒。
他擡起手感受自己體内的靈流,每運行一圈就會流失一成。
既如此,他也不需跟那前輩再客氣了。
那洞府極其隐蔽,正适合他此刻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