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頻頻遇到破事,弄得他杯弓蛇影的。
……
兩人回到青炎宮,傅攜風把青郁趕了出去,自己住在主殿中。
段月洲和他相對坐着,研究從太初劍宮帶出來的這幾本書。
“就是這裡。”燭火映照着,火苗的投影在他臉上跳動。
他指着紙上小字,“靈力雖逆行不走岔路,但修行全程情緒不受制,易失控。”
“更極端時,短暫失憶,期間受另一意念掌控,似心魔卻并不相同。”
“似心魔卻并不相同……”段月洲小聲重複了一遍。
傅攜風手指插入發間,語氣罕見地有些尴尬。
“我真不知會如此…诶我真的一點症狀也沒有……咳,那個,絕非是故意坑你的啊。”
“再研究研究,你容我再研究研究!”傅攜風将書從他手中搶過,“一定給你找出解法!”
……
傅攜風獨自埋頭苦讀,段月洲沒事做,又晃悠回了竹屋。
進屋時,觀雲知正搗鼓着一瓶藥劑,見到他忙攏回袖中。
段月洲權當沒看見。
觀雲知在桌邊正襟危坐,段月洲就站在卧房門口也不進去。
兩人相顧無言。
“你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終于還是觀雲知先開了口。
段月洲還是不說話,往他旁邊一坐。
觀雲知現在看到他這憋不出屁的樣子就來氣。
算算時日,他已經離開天刑司近半個月了,天知道積了多少活等着他幹!
光是想想就夠心煩的了。
段月洲眼珠都不帶轉一下,實在讓人摸不透他心裡又在琢磨些什麼。
“段月洲,别讓我們的關系真的走到不可挽回那步。”
他擡起頭看觀雲知,這人向來溫潤的眉眼中帶着不耐煩。
……但還是漂亮得像幅畫一般。
輪廓流暢,眼尾上挑,鼻梁的高度恰到好處,嘴因不滿有些抿起,發絲齊整地攏在耳後……
他内心天人亂戰。
一面想着要克制自己,别把事情弄得更砸了。
一面又覺得事已至此,都到這副田地了,還考慮那麼多作甚?
想做什麼不如随心意去了!
他一咬牙,突然朝觀雲知湊過去就要親他。
沒料到他看上去好好的也能突然發作,觀雲知推拒的動作有些遲了,差點摔下凳子,險些叫段月洲得逞。
“你又要發瘋了是不是?”觀雲知這些年養成的好脾氣幾乎裂了一地,都成渣了。
“段月洲!”他反手捏住段月洲的領子,“你别讓我恨你!”
差點被拽得斷氣,段月洲還是那副呆愣樣子。
“……你恨我吧。”
段月洲從喉嚨裡擠了句話,後半句“我不會放你走的”被卡着出不來。
觀雲知松手偏過頭。
一被放開,段月洲就如餓虎撲食般按住了他,對着他臉頰就親了上去。
“我操!”
他實在是受不了了,直接爆了粗口。
兩人摔在地上扭打了起來。
段月洲倒是隻顧着防衛,不過突然他面色一變,阻擋的動作跟着停了,被觀雲知抓住一連錘了幾下。
“情緒不受制。”
“情緒不受制!”
這句剛在書上看到的話在他心中不停重複,變成幾個血紅的大字在眼前反複播放。
他暗暗心驚,連滾帶爬地逃出了竹屋。
而觀雲知還沒冷靜下來,就見段月洲先跑了,隻能自己坐在地上撫着胸口大口吸氣。
他再想到剛才幹的事,真是氣糊塗了,跟兩個打滾的潑皮小兒有什麼區别?
段月洲又在石門外的老地方做出了老動作,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樣下去真是要完蛋了,他扶額。
眼下找不到解決法子,他是不敢再修煉了。
可事情偏偏又不如他願,這功法可不是他說停就能停的。
他心緒一起伏,身體就自動吸收了周圍的靈氣快速地又在體内走了兩遭。
他頭痛欲裂,人一歪,失去了意識。
差不多一炷香後,在地上躺得平平的段月洲終于站了起來。
睜開了兩隻血紅的眼睛,再度打開了石門。
見他去而複返,觀雲知憋了一肚子罵人的話正要說,就被他兩隻紅眼睛吓得後竄了兩步。
而這人見了他竟然笑嘻嘻的。
“雲知!你怎麼在這啊!好久不見!”
這驟然大變的态度真把觀雲知看呆了。
“你又在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