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聞溪偏了偏頭:“謝謝你,你早些休息吧,你是病号你睡床,我去太師椅上眯會兒。”
陸青衍蓦地想起什麼,剛要發問。
宋聞溪率先解釋道:“一線牽的距離禁制破了,我們不用再時時綁在一起了。”
陸青衍點了點頭,兩人再無言。
翌日。
成陵帶着長春門的弟子早早地在大堂候着,整裝待發。
宋聞溪攙着陸青衍一路走到二樓樓梯前,擔憂地再三确認道:“你可以自己走嗎?接下來我不好再扶你了。”
陸青衍點點頭,認真地回道:“可以,你一路上都問多少遍了,我也沒虛到路都走不穩吧。”
宋聞溪松開手,一絲不苟:“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你确定了?我先走在前面,你跟着。”
陸青衍目光如炬,再點點頭。
磨蹭好一會兒,兩人一前一後地到了大廳。
嘻嘻繞着他們飛了兩圈,高興地叫着。
成陵熱情洋溢:“林妍妹妹,你終于到了,我們快些出發吧。”
宋聞溪微微揚起唇角,溫聲應付:“成陵哥哥,讓你們久等了。”
成陵擺擺手:“無礙。”
半日後。
一行人上了長春山,長春宗作為修仙門第一大宗,自然而然成為仙門大比的舉辦之地。
負責登記的弟子守在門口,恭恭敬敬:“成陵師兄好。”
成陵得意地點頭回應。
那弟子繼續按照流程道:“師兄們還請先到問虛鑒前測驗吧。”
宋聞溪耐不住問道:“問虛鑒是測修為的法器吧。”
那弟子如實答道:“是的,問虛鑒可探清所測之人的修為,任何丹藥堆起來的又或是其他邪門歪道都過不了。”
仙門大比最注重實力,任何虛的都要取消資格,畢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這不歸川可是兇險萬分的。
宋聞溪心中一緊,她突然從練氣躍升金丹算邪門歪道嗎?
她下意識向陸青衍抛去求助的目光。
陸青衍很淡定:“并未做過之事你慌什麼,試試不就知道了。”
這話不太淡定吧,萬一是試試就逝世怎麼辦?
不管做沒做過,她的修為都升得忒不合理了。
宋聞溪就不該指望他,表情管理大師,不管什麼時候都那副冰塊臉。
“下一位,成陵。”
成陵自信地走到問虛鑒前,手掌放上鏡面,赫然散出金色光暈,化為“金丹”二字。
“這麼年輕就已經結丹了嗎,簡直年少有為啊!”
“金丹?此次參賽竟有金丹修為的嗎?”
“我才剛築基,怎麼比得過?”
……
衆人議論紛紛,不乏誇贊和感歎。
成陵很享受這種萬般矚目的感覺,微微揚了揚眉,拱手謙遜道:“不過僥幸得師尊指點,先結了丹,還望諸位多多指教。”
“年少有為還這般謙虛,仙門弟子的榜樣啊!”
又有人發出贊歎之辭,成陵恍若不聞,長身玉立端正地走下台,嘴角噙着一絲不為人知的笑意。
“下一位,林……”
“我先來。”
一膀大腰圓的少年着華袍錦衣,穿金戴銀,“叮鈴哐當”大搖大擺地走上台,眼尾挑起,鼻孔朝天,面上盡是傲慢之色。
約莫是哪家的少爺。
“這位道友請遵照排隊的順序,勿插隊。”
他嘴角下撇,嘲諷意味浮于表面:“少爺我今天非要插這個隊怎麼了,我也是金丹修為,有何不可?”
“金丹?”
“哪裡來的那麼多金丹,我看他瞧着也不似有金丹修為之人啊!”
“不知道又是哪個有錢爹慣出來的嬌縱兒子,不知天高地厚!”
……
台下衆人七嘴八舌,多是鄙夷。
那人不屑的視線緩緩掃過台下,吐了口唾沫:“看不起本少爺,以後有你們好果子吃的,别等到組隊的時候哭着求着讓我加入。”
他很是自信地将手放上去,問虛鑒閃過金光,眼見着要化出個“金”字,卻瞬間化作紅光,轉而變成“練氣”。
“哈哈哈哈,原來是個假金丹啊!”
“一個練氣修為也敢冒充金丹?真是膽大妄為,不知死活。”
“練氣還能堆到金丹,有錢就是好啊,什麼都辦得到!”
嘲諷之聲紛紛入耳,“假金丹”惡狠狠地橫他們一眼,憤憤罵道:“你們也配嘲笑本少爺,有種來和我單挑!”
很快,維持秩序的弟子上台将他架起,因着他反抗直接一掌劈暈拖走。
他整個人直直躺倒,兩條腿在地上劃拉出兩道長長的痕迹。
宋聞溪在一旁看得很想笑又心驚膽戰。
“下一位,林妍。”
宋聞溪有些心虛地走上台,猶猶豫豫一直沒動作。
負責弟子提醒道:“林道友,還請将手覆于鏡上。”
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宋聞溪顫顫巍巍地将手放上去,問虛鑒卻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