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 年輕人無視了沈侑的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道,“沐輕言!不就是要嫁給嚴氏繼承人那位嗎?哎美女,聽說那小嚴總還有一位白月光在,你們這…怎麼回事,豪門恩怨劇本嗎?你圖什麼——”
“這位小少爺——”沐輕言沒有在意年輕人的出言不遜,輕飄飄地開口寒暄,“失禮了,平日倒是少見。”
這話倒成功将對方地注意力轉移——
“美女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什麼少見?你出去看看,這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哪個不認識我!不過你現在關注也晚了,頂流要功成身退幾個月唉…”
語氣中不無遺憾。
沐輕言卻沒繼續和他客套下去:
“做什麼工作倒是其次,不管怎樣,閣下還是注意身體和言行為好,畢竟——” 她最後說道,“禍從口出。”
說完,她和另外兩人點頭緻意,轉身便離開了。
…
沈氏集團停車場——
“先生,您不是要和初菡小姐用餐嗎?怎麼下來了?”
“不吃了,回去吧。”
“可是身體不适?”管家一邊開車,一邊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
卻一直沒聽到答複。
不知過了多久,後座才傳來低低的幾個字:
“嗯…心髒…有點疼…”
…
會議室裡,嚴馳撐着額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已經無視掉很多和他打招呼的高層了。
從今早在家裡得知沐輕言一夜未歸開始,他這一路上都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這明顯不應該。
從沐輕言搬進嚴家開始,他基本上是把她當作透明人的,上班、下班,甚至吃飯都很少在一起。
仿佛是在無聲的反抗父親的一意孤行。
可是昨晚,那個女人真的沒有回來,他反而生出了一絲奇怪的怒意,恨不得立刻将人抓回來看住。
就像現在,明明會議室裡熱鬧無比,他卻覺得十分無趣,心裡隻瘋狂的想要見到那個消失許久的人。
嚴馳甚至不敢想,如果會議正式開始,沐輕言仍然沒有出現的話,他會做出什麼事。
“沐總——”
“沐總,下午好啊!”
“沐總好——”
此起彼伏打招呼的聲音響起,嚴馳自然捕捉到了關鍵詞,他猛地擡頭看去——
門口進來的人正面帶笑意的和會議室裡的人一一回禮,依然是那身職業裝,一副溫婉卻又幹練的樣子。
但隻有經曆過昨夜的嚴馳知道,那人内裡隻怕并不似這般無害。
他緊緊盯着沐輕言,開口時的語氣也沖得很:
“沐總上午曠工,下午還姗姗來遲。這才幾年,對待工作就如此懈怠,還怎麼給員工做表率?”
沐輕言對上男人的視線,下一秒卻又若無其事地轉開:
“并非曠工,隻是早晨起來覺得有點不舒服,所以請假去了趟醫院。嚴總如此認真負責,不會連病假都要跟我計較吧?”
别人可能沒發現,但嚴馳卻注意到了沐輕言嘴角的一絲嘲諷。
他本來還有些擔憂的心情瞬間變成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沐輕言…
他在心裡咬牙切齒地念道。
…
“…以上就是下個季度的預算安排,各位若是有問題可以提出來探讨…” 财務總監做了最後的總結。
“來來回回大差不差的也就一套,沒什麼出入,但是這次,怎麼會在海外推廣上下如此大的功夫?難道嚴董事長真打算進軍歐美了?”
“嚴氏在本土有先天優勢,可放到全球這個大市場上去較量,隻怕…”
“...”
幾位高管一時吵作一團。
嚴馳不由得看向對面。
平常遇到這種場合,沐輕言不是在猛敲鍵盤,就是在奮筆疾書,然後再簡潔流暢地提出自己的觀點。
可是此刻,她卻難得一動不動,看那近乎渙散的眼神,明顯是在放空狀态。
嚴馳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一時興起,等着看自己這位能幹的未婚妻被當面點名會是什麼反應。
“沐總,恕我直言,你們運營這邊都不會覺得無計可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