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sley一路不敢分心,可又免不了着急。于是在導航指引下幾乎壓着超速線疾馳,直接将兩人帶到了海邊,而後又一臉懵逼地跟着上了船。
傍晚時分,終于晃晃悠悠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一座不知名的小島?
“沐姐姐這是哪裡啊?”
沐輕言将車上的急救箱取下來,指了指海灘的一處礁石:
“坐下,我看看你的傷。”
這一路上兩人雖然一句話沒說,但她難免不因為這人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而分心。
即使隔着現在的距離,她也能看到那被磨得鮮血淋漓的手背和指骨。
傷員卻猛地将手藏到了身後,眼神飄忽:
“我…我沒事…”
他忽然沒了剛剛興沖沖的勁頭兒,低頭用鞋子蹭着海灘上的沙子,嘴巴張開又閉上,一副做錯了事不好意思卻又委屈巴巴的樣子。
看來,小少爺終于冷靜下來,知道自己一怒之下犯了多大的錯了。
這小島還買對了,有讓人反省的作用。
不過,這麼僵持下去也真的不是辦法。
沐輕言沉思片刻,頗有些遺憾地說道:
“你,不想讓我碰你是嗎?我明白了,那我以後不碰就——”
“當然不是!”
Kinsley的反駁異常堅定,緊接着,“咯吱咯吱”踩過細軟的沙子,幾步就坐到了她身旁,手臂直直地伸過來:
“你碰!你随便碰!我隻是…姐姐,我那樣做,是不是讓你生氣了?”
“沒有…”
“不對,你肯定生氣了!嘶…”
藥棉按在傷口上激得Kinsley一抖,嘴上卻開始不消停:
“對不起嘛,發布會那個直播,我怎麼可能不看,那看完之後我怎麼可能不生氣啊…那個姓吳的算什麼東西,他怎麼敢…怎麼敢用那種照片欺負你——哎呦!”
這聲痛呼實在太過情真意切。
沐輕言心下一震,忽然整個亂了分寸一般,手裡拿着的紗布藥水全部打翻在了地上。
紅色液體滲進沙子中,仿佛鮮血流淌而過。
許是暈車暈船的後遺症上來,眼前的畫面模糊起來,她身子一歪,竟險些從礁石上栽下去。
“輕言!!!”
肩膀被撐住,無力的手臂不知搭在了什麼上。
響在耳邊的聲音似乎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輕言…姐姐你怎麼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懂事,我沖動…姐姐你好好的,别吓唬我…”
意識慢慢回籠,沐輕言眨眨眼,看着面前半跪在地上,不停道歉的大明星。
明明是很高大的身材,此刻耷拉着肩膀,又急又怕的樣子,好似縮成了一團,自然是讓她什麼氣都生不起來了。
所有痛楚也全都消散,隻剩下莫名的好笑。
“我沒事,你起來好好坐着,腿還要不要了?”
“我…你…不行,我去找船,我送你回去…”
Kinsley忽然開始固執己見,面上一片惶然,
“我們去醫院…嗯?去醫院吧輕言,你剛剛究竟是怎麼了,我——”
後面要說的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了。
四瓣軟物相貼,從未拍過吻戲的大明星大腦明顯直接宕機。
沐輕言也是不忍這孩子繼續難受下去才出此下策。
但是傍晚的夕陽、海灘,耳邊的海浪,還有眼前,長長的,細碎劃過自己臉頰的羽睫,她忽然覺得氣氛很對。
于是,将計就計,更加低下頭去,吻得深了些。
片刻後,看着依舊僵硬不動的年輕人,像是想到了什麼,舌尖兒慢慢探出去,勾住了對方嘴裡,絲毫沒有動靜的軟物。
不過輕輕糾纏了幾下,在那雙眼眸變了幾分顔色時,才像是玩夠了一般,緩緩擡起頭,似是要将唇舌退出。
她自然沒能如願。
Kinsley幾乎在她後退的同時反應過來,齒根輕合,便讓她無處可逃走,緊接着,雙手被牽引着圈上對方脖頸。
明明從沒有過這樣的體驗,明明剛剛還委屈得像個孩子,明明還是半跪在地上,處于弱勢的地位,沐輕言不明白Kinsley這突如其來的強勢攻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本來就是她主動撩撥的,這樣的結果自然讓她很滿意。
漫長的一吻畢,沐輕言手掌按着男人的肩膀,借此平複呼吸,後者仰頭直直盯着她,一副還未回過神的樣子。
沐輕言忍不住笑:
“怎麼?要再來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