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先生,我能進去看看Kinsley嗎?”
“這…”
許瀾曦看出管家眼裡的猶豫,忙向對方展示自己端着的醒酒湯:
“我知道,以Kinsley的脾氣您一定不好勸解,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他現在不是傷就是病,實在不能喝那麼多酒了…”
田中心裡自然明白,小少爺平時是看着大大咧咧脾氣好得不得了,和粉絲、狗仔隊甚至營銷号們都能打成一片。
可那人一旦做了決定,身邊人要是敢逆着來絕對是吃不了兜着走。
隻是眼下,為了小少爺還能留着命回國把矛盾解開,他不得不擅自做主了。
“您請進。”
…
雖然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許瀾曦推開内間門的時候還是被屋内的景象吓了一跳。
仿佛被洗劫過的酒店套房裡,桌椅、沙發東倒西歪,杯盤和酒也被砸的到處都是。
紅色黃色的酒液流淌過地毯和大理石地面,她甚至不知如何下腳。
房間深處,向來光鮮亮麗的大明星神色黯然,頭發淩亂,睡袍随意披着,随着仰頭灌酒的姿勢露出大片光裸的胸膛。
這是許瀾曦從未見過的Kinsley。
她本能地想逃離,可又忍不住被吸引着越走越近。
“田中!” 被酒液侵蝕許久的粗粝聲線,“我說的話當耳旁風了嗎?滾出去!”
許瀾曦腳步一頓。
她不得不承認她是在賭。
從昨晚離開這個房間開始,她就拜托國内的朋友徹底調查那個叫做沐輕言的女孩。
她想知道究竟是誰,能讓Kinsley如此失态。
而直到最後,除了一些捕風捉影的八卦,還有和嚴氏繼承人的愛恨情仇,許瀾曦并沒有發現那女孩兒有什麼過人之處。
許瀾曦承認自己有些嫉妒。
自從四年前妹妹羞澀地将業内的“同事”帶到她面前時,男孩兒明朗随性的笑容就讓她再也分出神想别的。
因為青春期而不安又躁動的内心,也奇般得平靜了下來。
她原本以為那隻是年少的懵懂無知,可直到Kinsley第一次在娛樂圈傳出绯聞,她看着屏幕上緊密相擁的男女,親手折斷了手中的畫筆,才終于察覺到了自己的内心。
所以昨晚許瀾曦一點都不想看到Kinsley那副樣子,更不想看到他這副樣子不是因為她。
而就在她差點被瘋漲的嫉妒淹沒之前,晨曦歪頭看着在發布會上侃侃而談的沐輕言,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姐,你有沒有覺得...她說話的樣子和你好像啊...”
——是因為這個,才讓Kinsley如此在意嗎?
一切像是忽然有了答案。
許瀾曦暗自給自己打了打氣,如常地走過去坐在男人對面,手輕輕撫過瘦削的肩頭。
掌下身子一僵。
Kinsley太陽花般的睫毛撲閃着睜開,淺茶色瞳孔依舊沒有焦距,但許瀾曦看的清楚,他原本的抗拒已不見了大半。
她貪婪地注視着眼前被酒氣醺得微紅的完美側臉,忍着撫上去的沖動,輕輕開口:
“Kinsley...别這樣...我在這裡,有什麼不開心的,和我說說好嗎?别這樣折磨自己...”
Kinsley嘴角微妙地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隻慢慢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向陽台的方向走。
許瀾曦看着自己再次落空的手,不知哪來的勇氣,直接起身撲過去從後面抱住了男人的腰。
她向來循規蹈矩,還是第一次做這樣出格的事,心髒幾乎都要跳出來。
“Kinsley,你的心情我都知道了,如果你這麼喜歡她,為什麼不親口告訴她?”
“放開我…”
“不,我不放!即便有那麼多阻礙,即便她經常離開你,但我向你保證,她一定和你有一樣的心意!你這樣折磨自己,她也是會心疼的!所以,去告訴她吧!”
“告訴她...?”Kinsley聲音低沉,帶着自嘲,“瀾曦你不明白的,在她心裡我根本不重要,比起我,她身邊任何一件事,一個人,都更讓她在乎…”
Kinsley一邊說一邊以強硬的力道将腰間的手掰開。
可一個晃神,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他的脖頸兒忽然被圈住。
因酒醉無力的身體順着推拉的方向向後退,撞在了堅硬的玻璃上。
視覺失靈的狀态下,感官被放大,所以他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闖入自己口腔那條軟物的觸感。
他是記得這種感覺的…
之前言言...
隻有在夢中才會上演的場景再次出現在眼前,昏沉的頭腦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Kinsley眼神暗下來,下一秒,一手攬上女孩柔軟腰際,一手按住對方的後腦勺,直接搶過了主動權。
所有的委屈痛苦好像都有了發洩的場所,Kinsley尤嫌不夠一般,推着女孩踉踉跄跄的倒在了幾步外的大床上。
兩人瞬間便被一片柔軟包圍。
許瀾曦在片刻的驚訝中回過神,内心全然變成了夢想成真的喜悅。
她幾乎瞬間如水一般軟在了男人結實的懷抱中。
越糾纏,越是心猿意馬,越停不下來。
她心醉于Kinsley如此急切的親吻,也終于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沐輕言是因為和她很像所以才得Kinsley另眼相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