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輕言一路被抱回了那間總統套房。
持續多日的隔閡總算有了些打破的迹象,她認真考慮着接下來的策略,總歸就是無論Kinsley說什麼她都應下就是了,先把人哄回來再說。
可身體剛接觸到柔軟的床鋪,圍繞着自己的暖意轉瞬即逝。
好在房間裡燈光适宜,沐輕言的頭暈稍稍緩解了些,這才有力氣直接拉住了那個想要轉身離開的人。
“Kinsley你去哪兒…”
“你休息,田中會在這兒照顧你,酒吧那些人我去處理一下。”
那人背對着她,語氣還是不冷不熱的,但不難聽出幾分咬牙切齒。
沐輕言自己花錢做的戲,自然不能真讓他上去拆穿,看對方表情又是一副非報仇不可的模樣,心急加無奈,隻能胡亂想了一個主意。
她就着兩人相握的手用力一拽,最近正巧狀态不佳又在毫無防備之下的Kinsley,輕易地便被拽回到了床上。
在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沐輕言早就計算好了角度,一個輕巧的擡腿,便跨坐在了對方身上。
手臂跟着環上肩膀,借着前傾的姿勢逼近,Kinsley直接被壓着躺倒下去。
“你…你在做什麼…”
小少爺瞪着大眼睛驚訝不已,對視良久後卻又不知是害羞還是怎麼,偏過頭嘟囔了聲:“你放開我…”
——弄得好像被強搶民男似的…
沐輕言心裡覺得有趣,面上還是一副難受加自責的樣子,臉頰輕輕貼上身下人的胸口:
“不想放開…小胤…你不能留下照顧我嗎?”
她聽得出,耳邊瞬間亂了節奏的心跳,還有,那人放于身側的,握緊又松開,不知如何是好的雙手。
“照顧你?你才不需要我照顧你…反正你…你都已經有别人了…”
沐輕言擡起頭,雙手捧住那張帶着委屈卻依舊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的臉龐:
“怎麼會有别人?一直都隻有你——”
“騙人!明明就是有…你都不記得我了,你也不在乎我了…我就知道,你之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
“小胤…”
“你不要這樣叫我…隻有言言能叫我小胤…你為了别人打我,我頭都要痛死了,你才不是我的言言…”
一字一句的控訴,全部有理有據。
沐輕言看着已經被淚水沾濕的太陽花眼睫,還有已經壓抑不住的哽咽聲,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從那一天,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小男孩兒被強行抓走的那一刻開始。
沐輕言能預見到,那個Lawrence.Bedford究竟會讓她的小胤受多少折磨。
她明明應該,好好保護他的…
“對不起小胤…對不起…”
她借着這個姿勢輕輕吻上那雙有些蒼白地嘴唇,眼淚也忍不住滑落下來,
“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你…你永遠不知道,我我是多麼盼着能找到你,看着你…上帝啊…是我不好…我怎麼能讓你這麼難過…”
難以言喻的苦澀堵在胸腔裡,沐輕言的話怎麼也說不下去了,咬緊的牙關洩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抽泣。
手掌下的身體忽得僵了一瞬。
落在雙唇間的濕潤似乎終于讓那個緊閉雙眼不願看她的人反應過來。
下一刻,後頸被按住,暖熱舌尖兒探過來的瞬間,沐輕言被攬着腰壓回了床榻上。
位置直接調轉,如那次在香山紅墅一般,忽然動情的Kinsley以不容反抗的勁頭在她的口腔裡橫沖直撞起來。
一開始沐輕言還有餘力慢慢引導,但她的肺活量自然無法與常年唱歌跳舞的頂流比。
“小...停下...”
她蜷起手臂撐在那人胸口,盡力去推,可沒等她說完,雙唇再次被封住。
似是怕她逃離一般,圈住身體的力道也越來越緊。
窒息感疊加,不知過了多久,才頭暈眼花地被放開。
輕咬黏連的舌尖兒慢慢分離,淚水和膠着的涎水混雜在一起,沐輕言的臉頰和脖頸全都濕漉漉的。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一口氣,看清壓在身上的某人。
難得的一愣神。
那個眼神,是她重新找到Kinsley以來,從未見到過的。
“小胤...怎麼了...”
“你哭了?”
“我...”
沐輕言不知道怎麼回答。
但她基本明白,這道隔閡,終于算是消失不見了。
她撐起身子将身上人摟進懷裡,掌心避開那道傷口撫過半長的黑發,輕輕說道:
“不生氣了是不是...小胤...我永遠隻會為你流眼淚...你知道的,是不是?”
雖然沒有看到懷裡人眼神融化的瞬間,但回抱過來的力氣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