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有緊急情況,官方媒體要求對您專訪——”
Sharon低頭看着手裡的平闆,有些急切地闖了進來,直到走到床邊,似乎才感覺到這裡有些異樣的氛圍。
她後知後覺擡起頭。
病床上的沐輕言笑着打招呼:
“Hey girl, it’s been a long time!”
對于沐輕言來說,也是多年未看到眼前這個向來幹練灑脫的女孩兒露出窘迫、尴尬又混雜着懷念與感動的表情了。
“Yeah…it’s so…so…Ms.Yan…”
Sharon不似往日的伶牙俐齒,糾結許久才下定決心般用了彼此最熟悉的稱呼和語言:
“輕言姐姐你還好嗎?你不知道我去首爾接你和Boss的時候都要吓死了!什麼雜兵部隊那種場合也敢随便開槍,我一定得和他們要個說法!還好你沒事…”
沐輕言已經聽York說過這孩子到了現場之後不顧自己首席公關的身份直接沖過去将所謂的“維護首爾治安、防止恐怖分子襲擊的‘黑貝雷帽部隊’”中那位開黑槍的士兵揪出來揍了一頓。
其直屬長官看形勢不妙還想要過來拉架講道理,也順便被揍了一頓。
然後再無人敢言。
沐輕言深知Sharon的性子,也完全被對方火冒三丈的樣子可愛到了,于是也沒攔着,由着她說個沒完。
而Sharon倒是很快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
“啊…抱歉輕言姐…我…我其實走錯病房了…Boss就在隔壁剛醒來…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沒…”沐輕言直接抓住了重點,“Dustin醒了?”
…
Dustin對很多藥物和病毒反應過大,還好平常被保镖們嚴防死守,他自己也心知肚明,會在工作間隙練練擊劍什麼的,才沒有讓他因為一場小流感就送掉性命。
沐輕言情況也差不多,因為小時候在Lawrence.Bedford的實驗室中被注射了太多亂七八糟的物質,雖然對入侵體内的細菌病毒免疫力極高,但大多數普通外傷卻極難愈合,同樣的,任何藥劑在她身上都像白開水一樣,起不了丁點兒作用。
所以她有點奇怪自己眼下頭暈頭痛的症狀,隻能說服自己是因為失血過多,不顧Kins阻攔硬撐着去了Dustin那邊。
隻是那兩人見到Kins表情都有點微妙,為避免尴尬,她還是讓Kins回去等着自己了。
病房裡的三人,時隔多年終于能再次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說話。
York觀察了一下兩個病号的各項檢測數據,确認沒什麼大問題才開始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當日哈爾登一行其實很順利,且Dustin也并不是真的像Kinsley所說沒有帶自己人過去,隻是按規定,随行人員要全部留在指定位置等待。
而Jason就怕幕後黑手想先把他幹掉再趁機害自家Boss,也算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提防着,可誰知自己那邊平安無事,反而接到了Boss飛機墜毀的消息。
明明他還在機場候機廳等着,根本就沒看到Boss和Yan小姐的人影。
“…從離開哈爾登一直到機場,我和Dustin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是,連通候機廳的那條走廊,也同樣一點破綻都沒有…應該說,等我們發現破綻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這是針對Infinity創始人的陰謀詭計,自然是費盡了心思。
誰能想到他和Yan當時走的是和去時完全不同卻又包裝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走廊呢?
不過幾個角度幾步路的偏差,即使是靠他們兩人的能力,也是在走廊盡頭才發現了瓷磚的差異,可因為沒能和Jason彙合,隻能被槍押着繼續去到了飛機上。
而飛機内部,早就有人安排好了一切。
“Yan,Kins那裡有和你的加密頻道,他說你的通訊信号在登機之後曾被短暫地幹擾過,而且那時的正子交換數據流巨大,不是普通機器人運作能産生的,所以,你們到底在飛機上看到了什麼?”
“怎麼說…像太空艙?又似乎不對…”沐輕言斟酌着措辭。
“是納米機器人,應當是設置了程序,組合形态一直在變。”Dustin默契地跟着補充,而後又不屑道,“醜人多作怪。即便是想炫耀他家的技術,也用錯了地方!”
“總之,當時我随身設備的防禦能力肯定比不過實驗室,還戴着面容模糊程序,為了不被發現,隻能先強行切斷和Kins的鍊接,進入了那間太空艙。”
York跟着回憶起來,事故發生後挪威官方也發布過飛機殘骸搜尋的報道,那時他們在Infinity總部剛找到突破口,想要順着Yan留在Kinsley身上的反追蹤路徑找到她和Dustin,可信号在海上便消失不見。
他以Infinity的名義向挪威官方提出要求——全面搜尋大西洋,可是對方随即向全世界确認,爆炸時飛機離海洋較遠,且所有碎片都已在陸地找全,不需繼續浪費人力物力。
“…所以,你和Dustin,是被關在那間太空艙中,随着爆炸落在了大西洋?”
沐輕言點頭:
“目前來看是這樣。之後我們就被搜了身,帶到一艘船上嚴密監控起來了。”
York聽着好友描述,當時起碼有20幾人眼睛一錯不錯地輪崗盯着他們。明顯那幕後黑手也知道,自己抓的人不一般,不敢有絲毫差錯。
“Oh god!那你們,究竟是怎麼脫身的?那艘闖入紐約崗的貨輪,肯定是你們做的對吧?”
沐輕言身體狀态恢複了些,跟着好友的話似乎也回憶起什麼,打起精神故作神秘地眨眨眼:
“沒什麼,隻不過就是賭了一把而已,和那些人随便聊了幾句,怪隻怪,他們實在太過相信Lawrence.Bedford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