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輕言扶住差點要跌倒的沈初浛,很快,原本站在屍體旁的男人聽到動靜走過來。
“沈副總,請先冷靜下來!沈總還有氣息!我是酒店經理,剛剛已經通知我們自己的醫生,他們馬上就會給沈總治療的!”
可巧,話音剛落,兩個穿白大褂的人帶着一堆醫療器具趕來,緊随其後的還有Vasile.Guan。
醫生們搶救的間隙,沐輕言将沈初浛扶到沙發上坐好,代替已經失了分寸的人對着保镖問道:
“你是第一個發現沈總受傷的嗎?”
保镖一抖:“不…不是…”
“沐小姐,是我們的保潔人員發現的。”經理指了指另一位手足無措的年輕人,“他被吓壞了,這位Jacob先生聽到他喊叫才跟着進來的。”
保潔人員按照要求打掃房間,等在門外的保镖叮囑了“不準接近主卧”便讓對方進入,誰知在客廳看到這樣一幕。
沐輕言環視房間一周,繼續問道:
“看這樣子事故發生時動靜肯定不會太小,你一直在外面守着就什麼都沒聽到?”
這句話問出來,原本還處在震驚中的沈初浛也意識到不對,她猛地站起身,指着保镖厲聲問道:
“Jacob!從昨晚一直到今天早上,究竟有誰進過大哥房間?還有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沈初浛知道Jacob不靠譜,但大哥總是嫌她派過去的人多事,轟得轟,趕得趕,最後偏偏就隻留了這一位。。
這麼多年Jacob像狐朋狗友一樣跟着大哥四處亂晃,到底也沒出過什麼大事,何況還有位能力夠強的助理多少勸着,沈初浛就沒再多幹涉。
可是現在,助理生死不明,Jacob有犯罪嫌疑,沈初浛不禁開始後悔自己的大意。
“二小姐!不是我!我怎麼可能害大少爺!”Jacob看出她的懷疑,高聲為自己争辯,“二小姐您三思!我如果要害大少爺怎麼會選擇這個時候!您——”
“那你為什麼沒聽到房間裡的動靜?”
“我…我…”
“沈副總,Yan,有結果了。”
Vasile.Guan打斷了保镖的吞吞吐吐,他摘下醫用手套和眼鏡,略思索了一會才開口道:
“沈總還有生還的可能,現在失血過多,且傷勢較重,已經做了緊急處理,應該慶幸,沈總的心髒以極小的概率,長在了胸腔右側。”
作為世界聞名的心髒專家,他的話自然足夠權威,即便沈初浛早知道大哥這一身體特征,此刻還是跟着重重點頭,眼淚幾乎湧了出來。
“可是那位先生——”Dr.Guan指了指助理,面上浮起一層憾意,“肝髒破裂,失血過多,已經…”
他看了沉默的沐輕言一眼,想了想,還是将方才取出的那柄刀交到沈初浛手中。
“沈副總,不知您對這刀有印象嗎?”
沈初浛幾乎不敢去接,轉瞬間,她像想起什麼一般,眼神盯住酒店經理:
“您不解釋解釋為何在如此級别的酒店還會出現這種刀具嗎?”
随着新材料的發展,刀具已經完全擺脫了金屬帶來的鋒利,如今國内延用的材料會使刀刃在接觸人體時自動鈍化以起到保護作用。
像兇器這種刀被發現的結果基本就和多年之前私藏槍支一樣嚴重。
也就怪不得酒店經理驚吓到話都說不清楚了。
“看這柄刀的樣子,應該已經達到收藏的級别,似乎不是酒店提供的普通刀具。”
Dr.Guan給經理解了圍,沈初浛自然也明白,無論怎樣,罪魁禍首也不該是酒店。
得知大哥還有搶救的希望,她慢慢冷靜下來,将刀丢在Jacob面前:
“說!昨晚有誰來找過大哥?”
保镖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說了幾個名字。
聽到那句“小少爺”,不光是沈初浛,沐輕言和Vasile.Guan也跟着愣了一下。
“你說,阿胤來找大哥?”
“是…是…小少爺和田中先生一起來的…他——”
“大哥!”
說曹操曹操到,Kinsley衣服穿得倒是整齊,隻是頭發并沒有打理,明顯是剛要從酒店出發就得到消息趕了過來,後面跟着一臉凝重的田中。
“阿胤,别過去!”
沈初浛趕緊攔下弟弟,将關醫生的話複述了一遍,也幸虧田中一直在旁邊勸,總算讓他冷靜下來。
但很快,有火無處發的Kinsley看到了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Jacob。
他甩開田中拉着他胳膊的手上前幾步猛踹在人身上,直接把也算身經百戰的保镖踹到飛出去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