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霧豎着耳朵聽見了這句話。
柯硯樓追人?
她有點不敢想...
誰這麼倒黴被他追。
男生還在糾纏柯硯樓。
遊霧倒沒心思待了,她拿起托盤起身,始終背對着柯硯樓,因此也沒注意到身後人早就繞了一圈走到她面前。
遊霧“嘭”的一聲撞上人牆。
“嗷。”遊霧捂着額頭,擡頭發現是柯硯樓。
柯硯樓低垂着眼,許是喝酒的緣故讓他整個人身上都蒙着清淡的欲。
遊霧怕柯硯樓認出自己,雖然在酒吧上班沒什麼丢人的,但她畢竟是個學生,傳出去這份工作肯定難保,因此她難得低頭。
可她剛低頭,下巴就被人用食指擡起。
柯硯樓輕“啧”出聲:“藏什麼呢,我又不是瞎子。”
男生的指骨勾着遊霧的下巴,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遊霧擡頭。
他将遊霧上下打量了一遍。
少女的裙子并不貼身,裙子太大而她太瘦,一眼望去有些滑稽,但布料下的腰肢又沖淡了這份荒唐,反而多了份嬌俏。
她隻擦了個口紅,氣血不良的臉略慘白,剛好突出了唇上的這抹豔。
柯硯樓凝視着遊霧,像是同學間的簡單問候:“最近在這兒高就呢。”
遊霧撇嘴,不想回應。
柯硯樓:“問你話呢。”
語氣很溫和,帶着笑卻又不容置喙。
遊霧:“你管我啊?太平洋警察都沒你管得寬呢?”
柯硯樓微皺眉:“有你這麼跟客人說話的嗎?”
遊霧偏頭,避開柯硯樓的視線:“有你這麼跟同學說話的嗎?”
柯硯樓嗤笑出聲:“你還知道自己是學生呢,來這兒高就。”
遊霧頂着粉色雙馬尾,活脫一個不良少女的模樣,當然,因為假發太粗糙,看起來略土。
柯硯樓這樣都能把她認出來也是夠恨的了。
畢竟她在追柯硯樓這條任務線上的進度可能還停留在初始階段。
柯硯樓估計挺煩她的了。
遊霧索性破罐子破摔對柯硯樓道:“你不也是?在學校裡是老師眼裡的乖仔,還不是跑這兒喝酒來了?”
遊霧說話的語速很快,以至于柯硯樓很難不把注意力放在她的唇上。
一張一合,初夏的櫻桃也不過如此。
櫻桃是酸甜的,那這裡的櫻桃又是什麼味道呢?
風吹來,卷起遊霧的粉色馬尾。
同時,柯硯樓也收回了視線。
遊霧還在輸出:“你也不想讓老師和其他同學知道你私下是這個樣子吧?”
柯硯樓盯着她,不慌不忙:“你威脅我?”
遊霧聳肩:“我可沒有。”
泳池邊猝然傳來律動感極強的音樂,半分鐘後。
柯硯樓似是真被難題給困住,認命般低頭後又擡頭,微分碎蓋壓在前額,頗有種頹喪的味。
他望着遊霧,眼神被夏夜的潮濕浸染,看起來濕漉漉的,剛好橙黃色的燈被切成了紅。
打眼望去,柯硯樓如同西方故事裡的惡靈,陰濕又難以揣測,可那雙眼睛卻顯得無辜,遊霧一時愣住。
他說:“被你知道秘密了,那怎麼辦?”
柯硯樓邊說邊往前進一步,遊霧隻能往後退。
他進她退。
死神的鐮刀壓在她的身前。
在遊霧退到牆面上退無可退時,柯硯樓壓低了身子,酒杯靠在遊霧肩上,冰涼的觸感貼在她的耳邊。
柯硯樓無可奈何道:“你要說出去嗎,關于我的秘密。”
遊霧還來不及回答,柯硯樓繼續道:“你忍心嗎?”
遊霧:“我當然忍心。”
柯硯樓勾着笑:“我給你封口費,好不好。”
他說:“好不好”時尾音拉得很長,聽起來的确是在懇求,但遊霧察覺不到他有半點的害怕。
柯硯樓偏了偏頭,對着遊霧挑挑眉:“算了,封.口.費我給不出來,你不是喜歡我嗎?肉.償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