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柯硯樓來stray酒吧找過我。”程雪打斷了遊霧的思考。
程雪掐滅了煙,對遊霧道:“他以為你還會回來,所以連着來了酒吧一個月,但你直接去了外地。”
殺人不需要劍,言語同樣可以用作匕首。
遊霧覺得肯定是酒吧太吵的緣故,所以腦仁疼,鼻子也酸。
她不敢去看程雪的眼神。
程雪的目光卻掃了眼二樓,在某個卡座裡意味深長地停留了一會兒,随後又看向了遊霧:“你啊,心挺狠的,小柯我可聽說性子冷得很,你把人那麼一丢,厲害啊。”
遊霧眨眨眼:“我當你誇我吧。”
程雪勾着唇角:“你要是摸不準他什麼意思,不如玩個遊戲。”
遊霧:“什麼遊戲?”
程雪聳肩:“感情遊戲咯,你不是最擅長玩兒他的嗎?”
遊霧隻當程雪說的是玩笑話,根本沒聽進去,陳嘉語喝得爛醉,也沒注意程雪話裡的主人公是尊敬的甲方。
酒吧裡人來人往,遊霧和陳嘉語的位置是最安靜的,反而成了酒吧裡的異類。
“美女?”
陳嘉語一聽這個詞兒,“咻”一下坐了起來。
拿着手機的帥哥卻跟瞎了似的,将目光落在遊霧身上:“可以加個微信嗎?”
陳嘉語“嚯”了聲:“瞎子,看不見我的美。”
程雪忍俊不禁:“你最美行了吧?”
陳嘉語立馬躲進程雪的懷裡,蹭着程雪:“嗚嗚,雪姐才懂我的美。”
程雪笑着輕推開陳嘉語,給人披了條毯子後,徑直走向了二樓。
二樓右側的拐角處的卡座隻坐着一個人,程雪經過那人時,輕嗤一聲:“你啊,心眼子多的跟什麼是的。”
柯硯樓翹着腿,整個人一幅頹喪的樣子靠依在沙發上,右手晃着酒杯,目光直直落在一樓遊霧的方向。
遊霧剛跟搭讪的男生加上了好友,屏幕的亮光照亮了她的臉。
柯硯樓放下酒杯,慢條斯理地起身走到欄杆前,兩手搭在欄杆上,注視着樓下的身影,神情冷淡。
程雪真想給這兩人一頓暴栗,别扭死了。
她懶得再管柯硯樓和遊霧的事,一個早早就到酒吧等人,人來了又不去找,另一個呢隻會嘴上說。
有病似的。
柯硯樓站在高處,一句話也沒說,隻靜靜望着樓下的遊霧,如同躲在暗處的幽靈,窺探着世界。
被窺探的主人公毫無察覺,跟着陳嘉語猛猛喝了幾杯酒。
遊霧的确是個小酒鬼,她喜歡喝各種飲料,完全是把酒當飲料灌的,沒喝幾杯就跟陳嘉語一樣爛醉如泥。
兩人癱倒在一起,又開始怨天怨地。
二十幾歲正是迷茫的時候,陳嘉語吐槽道:“小柯總為什麼要在我生日這幾天卡我方案。”
遊霧有點過意不去,她懷疑柯硯樓是在公報私仇,連累了陳嘉語。
遊霧躺在沙發上,頭頂絢爛的光在她眼前轉圈,讓她的思緒越來越亂。
她好像還聽見了程雪的聲音——“感情遊戲,你最擅長玩他的。”
遊霧像是做了個重大的決定,她拿出了手機,想要正面回應和柯硯樓的關系。
都是成年人,沒必要藏着掖着,有事就該說清楚。
遊霧的表情很凝重,陳嘉語白她一眼:“你怎麼有種壯士一去不複返的姿态?”
遊霧扯扯唇角:“你說得對。”
遊霧慢慢打字,卻總覺得後背有道灼熱的視線,她回頭看去,身後是舞池,沒有人注意她。
但這種被窺視的感覺卻并沒有消失。
像是恐怖片裡的女主角找不到陰冷視線的來源,被動又慌亂。
這種慌亂在遊霧發出消息時才結束。
遊霧給柯硯樓發了條信息【談談吧。】
柯硯樓沒有回她。
遊霧不拖拉【分手後還能做朋友嗎?】
遊霧的言外之意是請不要因為私事而打擾公事。
要拎得清,放得下。
對面隔了很久才回複了遊霧。
遊霧在迷亂的光影裡看清了柯硯樓的恢複後,酒醒了一大半。
她才發現自己在醉酒的狀态下打錯了字,把【分手後還能做朋友嗎?】打成了【分手後還能做嗎朋友?】
撤回已經來不及。
而柯硯樓的回複是【分手後能做的不是朋友,是p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