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是第一次結婚了,輕車熟路,一切都進行的很順暢。
隻是結婚證上的底照要現場拍,會費一些時間,好在結婚登記處冷清無比,根本不需要等待。
工作人員很熱情地為他們服務,直到查看戶口簿的婚姻狀态欄時,見到了一行非常震驚的信息,“二位今天剛離過婚?”
工作人員明知故問,那麼炸裂的情況要詢問一下屬實合理。
“我們是和别人離過婚,然後現在想迅速結婚,不能結婚嗎?”
幾人眼神交彙,腦中瞬間浮現一出大戲,雙雙婚内出軌,其中一方還有可能是雙性戀,剛離婚就急着結婚,演都不演了。
不過想歸想,面上還是一如往常,露出一個既尴尬又熱情的笑容。
“隻是問一下,當然可以結啦!”
“那就好!”莊澄松了一口氣,要展現他們的愛情牢固,他作勢牽上了陸聽寒的手。
“二位感情一定很好吧!”
“那是當然,我們很有緣分。迫切地想成為新婚夫夫。”
莊澄笑得很燦爛,雙手還不忘牽着陸聽寒,乍一看,是一對粘人的,感情深厚的新婚夫夫。
陸聽寒神色不如往常那麼冷峻,眉頭舒展開來,安靜聽他胡說八道,還時不時看向他,俨然一副帶着愛的樣子。
他适才看了對方的基礎信息,發現莊澄果然很瘦,第一眼因為他穿的衣服寬松,沒感覺到,現在換了一身修身的襯衣,倒是顯出來了,尤其是腰,細得兩手可以握住。
工作人員看清楚了情況,該問的還是要問,“二位是自願結婚的嗎?”
“是。”他們異口同聲。
“是否存在法律禁止結婚的情況嗎?”
“沒有。”
整個流程僅20分鐘不到,他們便轉移陣地。
“你們腦袋再靠近一點。哎,就這樣,很好很好。”
莊澄第一次離他那麼近,除了感受到了明顯的香水味兒,還有他的心跳聲和呼吸聲。他現在大腦一片空白,攝影師說的要求通通照做,動作是擺好了,身體卻是僵硬的,耳根不自覺紅了。
陸聽寒難得捏出一個笑容,他覺得自己已經很賣力了,或許是有演的成分,對比第一次結婚的時候,反倒更冷靜。
莊澄趁着調試設備的間隙,悄悄和他耳語:“我說,我倆不必演的那麼像吧!”
就算沒什麼感情,隻要雙方同意,沒有法律禁止結婚的情況,他們也會照樣給辦結婚證的,甚至都不會多問一嘴。
陸聽寒輕聲說:“以後還有演的時候,現在是排練的好機會。”
陸聽寒的眼神偏離前方攝像機,轉而投向莊澄,他的睫毛很長,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化妝都沒蓋住,可想而知最近一定很疲憊,難怪剛才在車上睡得香。他忽然對自己的車技感到自豪,能讓這個小零如此放松。
沒錯,小零。
他第一眼看到眼前這人的時候就可以斷定,無論是從前上學的時候,還是後來圈子裡的交際,這樣的人都不少。
他一向覺得這種人日常生活裡很容易被看出來,莊澄應該也不例外。但刻闆印象不是完全符合,比如,在莊澄身上,就沒有那種常人所說的mean感,和他這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能愉快相處。
或許這場婚姻真的會有好的結果,陸聽寒的社會标簽更願意打上“直男”兩個字,自認為更像無性戀,能想象到最好的結果大抵就是相敬如賓,像家人一樣給予陪伴。或許沒有性,取向不同,也能正常過完一生。
“也對。”莊澄略微思考,後面不僅見雙方父母的時候要演,還有婚禮什麼的,更是大舞台。
他們已經提前修好了邏輯上的bug,把感情發生的心路曆程都編好了,現在隻差表現能力了。
“哈哈!新人的感情非常好啊!一看就很登對。”攝影師開朗地說,看到他們宛如撒糖一樣的拍攝,直接笑出了聲。
“謝謝!”莊澄的演技得到了認可。
陸聽寒的手摟着他的腰,莊澄的頭微微靠向他肩膀那一側,舉止親密。隻有莊澄知道他的他的手根本就不是摟腰的動作,輕得像是在撫摸一樣。
他明白陸聽寒想展示他們很恩愛的同時,具備着紳士風度,但隔着一層薄襯衫,輕輕摩挲,他莫名感覺有一絲癢,還不如牢牢摟住他。
拍攝結束,陸聽寒的手仍在他的腰上沒有放下去,莊澄為了維持住人設,隻好用自己的手反握住他的手,慢慢放下來。
莊澄悄悄地捏了一下腰,剛才被他摟住的地方得到了緩解,“結束了吧?”
攝影師專注于照片之餘,下意識回道:“拍攝結束了,我們馬上會去制作結婚證,不到半個小時就好了,稍等啊!”
陸聽寒:“我們不急。”
莊澄扯了扯他的衣角,嚴肅但小聲,“我還有事。”
“什麼事?”
“我的事為什麼跟你說?”他們才剛認識兩個小時。
“至少是名義上的配偶,不能過問嗎?”
莊澄無語,他對自己“忍”的功力産生了懷疑,他覺得可以去和自己那養了比格的同事學習,學習如何才能讓血壓降下來,否則可能撐不到辦婚禮的那天了。
莊澄盡力把耳朵關上,眼睛睜大,多看看俊臉他還能堅持下去。
“你眼睛睜得好大。”好像氣鼓鼓的。
“咳,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被你氣的。我們本來就不是正常結婚,沒必要幹涉對方的生活。”
“我隻是随口一問,畢竟是結婚的第一天,該走的流程還沒走完,擔心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