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呀,喜得一個二手男人!”
葉薇心說麻煩又來了,接着拔高音量:“你說話也太難聽了吧!”
引來周圍人紛紛側目。
莊澄變了僵硬的臉色,語調轉了好幾個彎:“那咋了?二婚男會疼人,我老公又帥又有錢,是應該恭喜我。”
莊澄不在意自己的話被人聽去,因為就算他們沒聽見,林遷會把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倒不如一次性說清楚,免得流傳出好幾個版本。
況且他根本沒被攻擊到,男人是二手的是事實,可他也睡不到啊!四舍五入就是一手的。
林遷茶裡茶氣:“也不知道之前大肆宣揚,髒男人我不要的人是誰啊?”
林遷這話有來源,先前莊澄還沒談過戀愛的時候,有人為莊澄介紹對象,他也不吝啬公開自己的需求,他行得端坐得直,自己能達到的要求,同等要求别人也很正常。
而且他的要求也不過分,沒有硬性要求是無經驗的,因為這對于gay來說太過稀少,隻要求過去的經曆比較簡單,願意和他從戀愛開始慢慢談。
這個要求放在現在這個快節奏生活裡,顯得幼稚,不免被林遷這樣的人嘲諷。要是放到網上,更有mean感十足的gay嘲諷這類人一輩子開不了張,守着貞潔過一輩子去吧!
莊澄不緊不慢說:“你幹淨嗎?”
莊澄直接開啟靈魂拷問,他知道他問的有些不禮貌,但對林遷說出這樣的話,毫無心理負擔。林遷一時僵住了,顯然驚訝于莊澄那麼直接,毫不留情。
“搞笑嘛,我又沒結過婚……肯定比你老公幹淨。”他說這話時聲音低了不少,顯然自信降低。
“那可不一定。”莊澄也學着他綠茶的模樣,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皮笑肉不笑的,神色駭人。
說完林遷就以工作為由走了,可見莊澄真是問到他痛處了。
“噗!”莊澄看向葉薇,看她忍俊不禁,自己也笑出了聲。莊澄的眼睛彎彎的,唇紅齒白,精氣神也比前幾天好多了,不再是一副頹靡又睡不夠的樣子。
葉薇又坐回椅子上,繼續他們的二人談話。“笑死我了,自己不知道約過多少個了,還在那裡嘲諷别人,這不,灰溜溜跑了。”
“可能活沒做完吧。而且約過那麼多個,在他心裡也許是一種榮耀呢。”畢竟他自己口述的時候就是一臉驕傲,沒冤了他。
“還好寶寶你不混圈,林遷這種人圈内絕對不少。”
“不僅人很難評,就連屬性都很難啊!在圈内當0還得倒貼。我和那渣男不是圈内認識的,但總有一種似有若無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葉薇安慰道:“風氣不好是這樣的,是他們的問題。”
“問就是在上面辛苦。”莊澄冷笑一聲,自嘲道:“我真後悔當初為什麼要主動辦婚禮,有點像是要感動自己,實際上陶修那個亖人我能看出來他不樂意。就算我沒和他分開,婚前都是我花錢,更别提婚後了。”
葉薇:“他說到底就是個普通工作,看樣子體面又賺的不少,但是在大城市安家還是挺難的。不過現在好了,你新找的老公應該真的蠻有錢的。”
陶修能在大律所小有名氣絕對算是優秀的,可白手起家談何容易。況且同性戀沒有孩子,通常比較追求生活質量,攢不下太多錢。莊澄原先也很體諒他,和父母保證他是潛力股,畢竟律師賺錢打名氣不僅要靠能力,還要靠人脈和能熬。
“有錢也不會給我啊。”莊澄和陸聽寒結婚與錢沒有半毛錢關系。
“也有道理,不是都說越有錢的越摳門嗎?”
接着葉薇開始發散性的吐槽,吐槽她吃到的娛樂八卦,有哪些明星特别摳門兒,要麼是給粉絲的演唱會禮物是臨期食品,要麼就是壓榨員工工資。賺那麼多了還摳,自己早餐餐标卻有880,讓人很下頭。
這涉及到莊澄的知識盲區,隻能不斷驚歎附和,說到自己聽過的名字發出“這個怎麼這樣啊!”的感歎,給她提供情緒價值。
說起來他和林遷在工作上的交集比葉薇還更多些。
莊澄和林遷都是遊戲公司的原畫設計,他們這個辦公室裡全是一個項目組的人,遊戲已經上線兩年了,目前為止運營得還算不錯,看樣子還能苟活幾年,對于手遊來說算是長壽的。
所以近期加班不算多,隻有例行出新活動和新角色,日子過得倒也算快活,工資挺可觀,隻是莊澄最近因為結婚花了不少錢,存款癟癟的。
因為父母都不太看好他和陶修,所以他堅持不要父母出錢,他出了結婚的大頭,加上體諒陶修的艱難,那麼多年在S市又要生活又要存錢,還時不時談個戀愛,可能攢下的錢有限,便不讓他出太多錢。
好在近期莊澄沒有别的花錢的地方,公司和家兩點一線,身心舒暢了不少。突然覺得沒有男人也可以過一輩子,守着學習資料也可以有安全感。
他已經快把他的新老公給遺忘了。
……
直到莊澄周五下班回家的路上,突然收到微信裡的一條好友申請。
莊澄才發現,已經好幾天了,他都沒有陸聽寒的聯系方式,那天遇見他母親後尴尬無比,匆忙分别後忘了加好友,現在後知後覺好像沒有途徑知道他的聯系方式。
誰家夫夫兩個人結婚了,竟然連聯系方式都沒有,也就隻有他們能做到了,難怪能做出認識第一天就結婚的炸裂事迹,他至今都忘不了民政局工作人員的眼神,三分驚恐,三分錯愕,四分強顔歡笑。
他快速點了同意好友申請。
莊澄的頭像是一隻金色美短幼年形态,瞪着渾圓的眼睛,嘴角上揚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原本計劃着,在搬進新房後,和陶修養一隻貓。在發生出軌事情的前幾天,莊澄還在浏覽貓咪品種和各種習性,确保在第一次養貓的時候,能做一個比較成熟的鏟屎官。
可惜一切都毀了。
加好友後,莊澄第一時間發消息。
莊澄:【陸聽寒?】
對面是一張夜景圖,昵稱是陸聽寒的縮寫lth,說實話換一個其他人,莊澄都沒有聊天的欲望。所以莊澄當機立斷,把他備注成了真名,更是沒有了進一步探索的欲望,有種淡淡的養胃感。
陸聽寒:【是我。】
莊澄:【你怎麼有我的聯系方式,開我盒了?】
莫名知道聯系方式不是開盒是什麼?互聯網時代沒有隐私,霸總的信息檢索能力也變得不值錢了。
此時莊澄腦海中浮現的都是——
陸聽寒坐在辦公椅上,對身邊的秘書霸道地說:“五分鐘之内,我要知道他的聯系方式。”
實際上隻要登上相應的網站交些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