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要,你拿走。”
莊澄在下場後第一時間在VIP休息室找到陸聽寒,想将鑽戒還給他。
這款鑽戒的主鑽呈圓形切割,戒托以鉑金打造,光彩熠熠,一看便價值不菲。
他下場後趕忙查了一下價格,這款來自HW的1.5克拉的鑽戒不下30萬,這是等于手上套了輛車的程度。
至于他遞還這個鑽戒,不是他看不上,是人都愛财,莊澄也不免俗。
他們的婚姻本質上不存在利益交換,如果他收了,那麼這段婚姻就變質了。沒有誰會平白無故地付出這麼一個高價值的鑽戒,隻為了圖一個形式上的好看。
都說商人最重利,陸聽寒自然是商人,所以莊澄嘗試以商人的視角去看待這件事。
于情,他們絲毫沒有;于利,陸聽寒是損失的那一方;于名,陸聽寒根本沒有邀請任何商業上的合作夥伴,不存在名聲上的好處。
陸聽寒難得透露出無奈的神情,眼神盯着他手上的鑽戒,他的手撫上莊澄的掌心,緩緩合上。
是拒絕拿回的意思。
“這個是……我給前妻準備的婚戒,大概是一年前買的,當時買的是最新款的,到現在不算特别舊。”
“所以這是她還給你的?”莊澄反問他,才不關心這鑽戒是什麼時候産出的,而是驚訝于鑽戒都能二次利用,摳門摳到沒邊了,不愧是直男。
沒錯,摳門和鑽戒昂貴并不沖突。
陸聽寒搖頭,“不是,當時我提前跟她預告了,所以她沒要。”
“那你就可以不跟我預告,直接在婚禮上逼我接受?”
莊澄語調瞬間拔高,這種行為相當于把他架在火上烤,讓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第一次發現bug,第二次把bug補全,甚至不用再買個鑽戒,這結婚給他玩明白了。況且他本以為他和陸聽寒前妻的定位是類似的,沒想到是遠不如他前妻。
連商量都沒有的傲慢。
莊澄直接瞥了他一眼,然後把頭扭過去。
“對不起,我沒考慮你的感受。”陸聽寒真誠道,“我送你鑽戒的沒有别的意思,我認為反正有用到它的時候,索性物盡其用,我給了你就不會把它收回去,它可以任你處置。”
“無功不受祿,就算是二手的陳舊的也很貴。”莊澄把問題聚焦于貴上,似乎可以讓他的拒絕更合理。
“如果它給不出去,那麼它的價值我這裡就是零。但到了你手上,也許可以發揮出價值。而且這款戒指是中性的,并且是單獨的婚戒,沒有配套對戒,你甚至可以把它作為一個禮物。”
陸聽寒現在的意思是他可以不把這個當成婚禮專屬,而是一個普通的戒指。
莊澄此時被他說得有些煩了。鑽戒對自己來說很貴,但對陸聽寒而言,可能隻是處理舊物的一個途徑。
爛手裡不如送出去博個好名聲。
而且,陸聽寒說的好聽,可以作為一個禮物,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婚戒,莊澄無非隻有兩種選擇,一個是賣掉,一個就是自己藏着。
他這是吃準了自己暫時不缺錢,也看重面子,不會做出拿它牟利的舉動,就隻能作為結婚紀念物藏着。
莊澄走出休息室,忽而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很尴尬的場面,陸聽寒的前妻坐的位置離中台不遠,如果看了全程,想必可以發現這款鑽戒的熟悉之處。
那不就意味着在婚禮的時候,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是知道唯一清楚真相的第三人。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認為她的前夫很快被掰彎了并墜入愛河,同時留下陸聽寒摳門的印象。
想到這裡,不知為何,莊澄的心情有一絲舒暢,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向上。
他懷着心事,視線向下,身體卻因為西裝而筆挺,輕手輕腳的緩步走,卻被突如其來的呼喊吓了一跳。
“哈喽,終于找到你了!”
莊澄擡眼定睛,眼前的人是自己從前宿舍裡的三個兄弟。莊澄是裡面年紀最小的一個,他們相處愉快,還都是同一個學院的,平時沒少互相提醒一些重要考試的日期、選課指南之類。
這次婚禮,莊澄自然也邀請了他們,發出邀請時,他們無不驚愕,紛紛感歎他開竅了。
“我靠,下次注意一下我的心髒好嗎?我可不想婚禮第一天就進急診室。”莊澄被吓得一激靈,差點沒站穩。
白衡上來就勾肩搭背,見到他十分激動。
也是,他們快一年沒有聚過了。工作以後各人有各人的路,能夠偶爾在社交軟件上面聊幾句,分享一下近況,就是很好的朋友了。莊澄這麼大的喜事,他們就算再忙,也會抽空來參加婚禮,見證兄弟步入婚姻的殿堂。
魏憶辰捂嘴憋笑,打趣道:“那可是大罪過,萬一莊澄今晚住醫院了,破壞了新婚之夜可怎麼辦啊?”
這麼會說話,建議不要說了!
莊澄表面不動聲色,實則嘴角垮了下來。甚至連協議都沒有的假結婚,哪來的新婚之夜呢,他想要對方也不會給。當然,更多的可能是無能為力。
“哎,今天終于見到你老公了,長得比想象中的帥多了!”白衡拍了拍他的肩,對他那位新老攻不吝啬誇贊
祁邈不說話則已,一說話驚人,瞬間歪了主題,“你怎麼就能斷定那是老公?”
魏憶辰扶牆,一陣無語,做出誇張歎氣的神情,“難不成咱們小澄還能是1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