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西沉,黃昏的光暈灑在碼頭的海面上。
這樣的風景沒有讓南野真白感到浪漫或者溫暖的感覺,而她現在的心情是實打實的壓抑。
她覺得自己的脾氣和忍耐力都是極好的,而橫濱這些古怪的異能者一直挑戰她的耐性。
她無視太宰治的表情,嚴肅地切回正題:“這沒有辦法說明它是具體什麼時候遭到破壞的,是貨物移交前還是移交的當時發生的。”
“VV小姐其實并不是關心這些吧?無論什麼時候丢失,都是交接清算時發現的,你們公司就是有責任的。”太宰治輕笑,“而VV小姐最在意的是我們的首領先生不予追究,連賠償都沒有要求,這個交易中反常的舉動,不是嗎?”
“當然,這傳出去有損我們公司的信譽。”南野真白挺直腰闆,故作正經地說。
“首領先生應該已經接受道歉了吧,那VV小姐為什麼還要繼續追查這件事呢?”太宰治歪着頭,直勾勾地盯着她。
“為了防止這種事情再次發生的風險,找到針對我們公司的敵人并且解決掉。該負的責任我們承擔,但更不會放過算計我們的人。”南野真白微微勾着嘴角盯着太宰治。
太宰治認真起來:“首領先生不會想失去HCLI這個生意夥伴的,但沖鋒槍失竊的事情絕對不是首領先生的算計。不過,你口中的敵人确實是沖着港口Mafia來的。而且對方也是異能者,VV小姐還是不要參與進來的好哦。”
“感謝忠告。”南野真白擡起手揉了揉太宰治的頭發,“我的事就不勞小鬼頭操心了。”
“這世界上除了VV小姐,沒有人敢把我當小孩子看。”太宰治的神色有些陰郁,忽然想到什麼,突然對着她燦爛一笑。
南野真白的直覺告訴自己,他的笑容裡有着陰謀:“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她想趕緊離開,自己展開調查。
“别呀。”太宰治拉住了她,“我這裡還有敵人的情報哦,我可沒說不和VV小姐共享呢。”
他說着從懷中拿出一疊照片,遞給南野真白:“這把槍你認識吧?”
“P-38改制,普遍稱為‘Gray Ghost’,是歐洲的老式手槍,連發性和精準度都一般,我們公司已經不賣了,性價比不高,市面上也不常見了。”南野真白看到照片心中了然,“感謝,走了。”
“等等嘛。”太宰治再次拉住她,“VV大姐姐有男朋友嗎?沒有的話……我介紹一個給你呀。”
南野真白立刻甩掉了他:“不需要。”
“認識認識也可以啊。”太宰治電話突然響了,“等我一下。”
南野真白自覺地走遠了一些,站在碼頭防波堤邊上,望着被夕陽照得金燦燦海面。
男朋友?
男朋友的話……她心中已經有了人選,就像她現在眼前海色一樣迷人的,還溫柔賢惠。
況且太宰治也一直生活在Mafia裡,哪會認識什麼好人啊。
南野真白有所感,擡起頭看到太宰治一臉凝重地向她走過來。
他問:“帶我去個地方可以嗎?”
“可以。”南野真白看他的神情立刻答應了。
兩人坐上車後,太宰治告訴了她南野真白目的地的方位。
他低沉地問:“剛剛V小姐看到那把槍的照片,似乎知道了敵人是誰。”
“不是你說是異能者嗎?”南野真白巧妙地反問,“我能知道嗎?”
“這些照片是我們港口Mafia的武器庫監控拍下來的,也盜走了一批槍械。”太宰治平靜地陳述着,“幾乎同一時間一樣打扮的人在别的地方與我們火并,用的是沖鋒槍。”
“你的意思是他們在航線上進入了我們的貨船内偷走了一批沖鋒槍,襲擊并盜竊了港口Mafia?”南野真白想要确認,“為了讓我們之間交惡?”
“這不确定,也許另有目的。還有一處疑點,港口Mafia的武器庫的密碼隻有準幹部層知道。”太宰治表情陰沉。
“這些可不是我能聽的。”南野真白假裝沒沒聽清。
太宰治哼笑一聲,問:“V小姐确定不認識這個組織的人嗎?”
南野真白否認:“不認識。我們公司的歐洲分部很少與異能組織有直接的交易。”
“好吧。那停在這裡吧。”
車停在偏僻的窄巷,已經有港口Mafia的武裝人員待命了。
太宰治下車前說:“等會兒我吧。”
南野真白沒有口頭答應,把車往前開了開,停在了路邊。
過了一會兒,她就聽到了一個閃光彈的聲音,緊接着數把沖鋒槍的連射就安靜了下來。
她等了等,還是沒人從巷口出來。
又是兩道槍聲,像是開始鍵一樣,繼續一陣掃射聲。
太宰治帶着一名紅發男人從窄巷中走向了她的車,還打開了副駕的門,推着紅發男人坐了進來,太宰治本人坐在了紅發男人的腿上,關上了門。
“開車吧。”太宰治笑嘻嘻地說,“織田作隻能這樣湊合一下了,VV大姐姐的車隻有兩個座位,真是的……”
南野真白半天下來積攢的怒意終于要爆發:“我不是你的專屬司機!”
她怒氣沖沖地吼了出來,瞪了太宰治一眼,怒氣戛然停止了。
“受傷了啊。”她看到太宰治額頭上的繃帶被血迹染紅了。
“擦傷而已。”太宰治不在意地說。
南野真白疑惑地問:“對方有幾人?”
太宰治豎起食指:“一個。”
“真棒呀,呵呵。”南野真白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個大拇指,并不是真心的誇贊。
“沒辦法呀,對方是訓練有素過的戰士。”太宰治打開手中的保險箱給南野真白看,“這是不是你們公司賣過的?”
南野真白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前幾年賣給過一個小國家,聽說那個部隊在雙方簽署了停戰協議後,攻入了另一方的要塞,然後被驅逐了。我可不知道是不是一個組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