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兩人的臉,讓他們清醒一些問:“你們有孩子嗎?”
“有。”兩個人嘴角顫抖地回答。
“那你們這次來做的,不會是那麼殘忍的事情吧?”南野真白委婉地問。
兩個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殺了我們吧。為了讓我們所有人的靈魂解脫,我們都會不擇手段。”
“聽不懂。”南野真白餘光看到了他們身上多出的白色紗布,她用手指輕輕敲打,“有沒有感受到一絲慶幸呢?對得到的恩惠有什麼感想呢?”
“我們是戰士。”他們依舊閉着眼睛,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當你們被放棄、被驅逐的時候就不是戰士了,一群假戰士。”南野真白輕笑。
兩個人紅了眼:“所以我們是戰場的幽靈,隻剩沒有靈魂的軀殼,我們需要歸宿和解脫。”
“不理解,你們可以自己跳入大海,可以自己吞掉子彈,可以自己躍下高樓,但你們選擇的是徹底失去人性,現在你們無論如何都無法解脫了。”南野真白像是惡魔的低語,“你們一定會一直活着的,就沉淪在你們所謂的痛苦中吧。”
突然,她聽到了外面傳來小孩子們起伏的哭嚎聲。
南野真白探頭看去,五個小孩把一個紅發男人圍了起來,抱着他的腿痛哭。
“可不是我弄哭的啊,别賴我身上啊,小鬼頭們。”她自言自語着,“他就是織田作之助啊!這個男人不就是太宰治的朋友嘛!對啊,太宰治介紹過的……”
織田作之助擡眼就看到了她,低頭應該是說了些什麼,哄了哄五個孩子,快步向她走來。
他走到南野真白的面前,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萬分感謝。”
南野真白退後了一步,驚得說不出話來。
氣氛就這樣僵持住了,織田作之助也不起來。
南野真白又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距離:“能不能起來啊你?”
織田作之助聽話地站了起來,兩個人面對面對視着。
他又彎下了腰,鞠躬:“太宰把這裡發生的事情簡略的告訴我了,剛才孩子們也說了三言兩語,太感謝你的出手相救了。”
南野真白蹙眉:“你不是殺過人嗎?那幸介說你不殺人?”
而且這人肯定是個老手。
“我……”織田作之助着實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有些驚訝,“我想成為小說家,所以我決定不再殺人,洗手不幹了。”
“那你有什麼作品了嗎?”南野真白歪着頭。
“我想等有一天離開Mafia,徹底放下槍,在一個能看到海的房間裡,坐在桌前再拿起筆。”織田作之助描繪着夢想中的景象,繼續想要解釋,“因為有人對我說……”
“我不想聽那些。”南野真白打斷,“那為什麼不離開Mafia呢?”
“你什麼意思啊!當然……當然是為了撫養我們啦!”幸介對着她嘶吼。
“幸介!”織田作之助斥責男孩的行為,“道歉。”
“對不起!”幸介不服氣,可是還是聽話的。
“你……”南野真白上下打量着織田作之助,“你會輔導高年級小學生、初中生的功課嗎?”
“啊?”織田作表情錯愕。
“他會哦,我們的知識都是從他學來的。”咲樂揚聲說。
“照顧小孩也輕而易舉吧?會做飯嗎?”南野真白問。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
“那我請你當保姆吧!目前房子雖然不能看到海,但我可以換!”南野真白突然說。
“什麼?”織田作之助還跟不上她的思維轉變。
“就當是報答我救了這五個小孩,你再多照顧三個小孩也不費勁吧?我也可以供這五個小孩上學。”南野真白提出條件,“隻不過不在橫濱。”
織田作之助猶豫起來,頭轉向那兩個歹徒:“我可以答應,但得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再說。”
“當然。”南野真白深深地笑了,解決了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