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認識?”安室透試探着問。
南野真白茫然搖頭。
他又追問:“你說陽光刺眼的時候就是看見他了?”
南野真白點了點頭:“我以為看見鬼了。”
安室透挑眉捕捉到漏洞:“之前不是在咖啡廳裡見過嗎?”
“再看一次依然感覺到沖擊啊。”
南野真白的回答很合理,可安室透還是感覺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
安室透雙手抓住她的肩頭,十分鄭重地說:“你與我可以坦誠一些嗎?我總覺得我們之間有一層和牆壁一樣厚的隔閡。”
南野真白怔楞了,神情變得恍惚,她想要張嘴,但感覺自己說不出話,她深吸一口氣,最終也沒說什麼。
這句話給她帶來的不是一陣漣漪,而是夢寐以求的海浪,席卷了她的大腦神經。
安室透複雜地注視着她的雙眸中透出的水霧,内心也有一絲怔忡,突然感覺非常地微妙。
她迷蒙的眼睛所表達着的像是說中了她的心事的欣喜,又像在控訴着他,似乎她想說千言萬語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是他急切了,這很奇怪,這不像平時的自己。
況且……本來他這麼問是想利用人心的技巧,讓南野真白向他坦白的,可是她的表情讓這個打算的走向徹底改變了。
這是第一次安室透先移開了目光,他松開了手。
他非常誠懇地說:“對不起。”
南野真白舒展開眉心,對他的道歉有些不解,同時放松了很多,理智回歸了上風。
“那你也會對我坦誠嗎?”她反問,又堅定且直白地說,“如果你能坦白一切,那我也可以。比如你先說為什麼對我一開始那麼地戒備?”
“我……”安室透猶豫了,可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自己暴露的風險,而是告訴南野真白會給她帶來危險。
他皺起眉頭,向内質問着自己:如果她就是“V”怎麼辦?
“很難回答嗎?”南野真白歪着頭疑惑,“那你可以先問我一個問題。”
安室透心中一突,沉默地觀察着她,覺得這個問題很難直接問出來。
心中埋下了疑問的種子,無論對方的回答如何,都沒法讓種子不生根發芽。
可是他害怕她的回答,是或者否,他們倆的隔閡也許會更厚。
南野真白笑了,雙眸變得暗淡,無力地說:“你也無法相信我,對吧?”
“不是。”安室透快速地否認,但無法說出任何理由,太過蒼白。
“那你想問我什麼問題呢?”南野真白又問了一遍。
安室透也很迷惘,怎麼他們兩個的關系急轉直下到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明明剛才還好好的,為什麼他會這麼着急迫切呢。
南野真白見他糾結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胳膊:“讓我們回去都好好想想吧,在波洛咖啡廳再見吧。”
她說完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