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朱校長的兒子,短短一天時間,這人身上的氣勢也整個發生了變化,眼裡是藏不住的憤恨:“全部處理掉了。”
李槿胥嗯了一聲,末了想起之前看到了材料,說了聲“抱歉”。
朱楽苦笑一聲:“沒事。”
他們重生回來的時間點恰好錯過了薩格斯小學被炸的時間,父親去世他也很惋惜,但也怪不得誰。
隻能說天意弄人。
“對了,首領他……”
李槿胥輕微地搖了搖頭,“他不記得。”
但緊接着想起那個人慣會僞裝,還是留了底:“百分之八十。”剩下的還有待試探。
但想起那個人死去時痛苦的樣子,李槿胥的心疼的揪了起來,伴随着一點輕微的頭痛:“不過,我倒是希望他不記得。”
那着實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他隻希望這一輩子他可以平安喜樂的過下去,不用經曆那麼多傷心的背叛、生存的痛苦。
其餘任何阻攔他幸福的事,都是他們這些下屬該解決的。
朱楽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他注意到李槿胥走路的步子有些不穩,趕忙要過去扶他。
李槿胥擺擺手,自己往樓上的醫療艙走去。
這個醫療艙是剛剛空運來的,朱楽想到這人剛恢複記憶就不要命一般趕了過來,還是覺得有些驚悚。
在科技水平遠遠落後的四十年前就敢連續五次空間跳躍,真是他見過最瘋的一個人。
李槿胥進醫療艙之前,把自己的通訊裝置拆下來給了朱楽,他剛躺下去通訊裝置上就來了消息。
朱楽看到聯系人,不自覺挺直了胸脯,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站定,然後接通。
全息投影人像在通訊器的上方浮現,是李槿胥的爺爺,聯盟一級法官。
接通後,朱楽方方正正地行了個禮。李瑜舫老先生愣了一下,之後試探了句“上尉?”
朱楽點頭,恭敬道:“老先生。”
“槿胥呢?”
“上……”想到李槿胥現在并沒有軍稱,朱楽道:“小先生已經進醫療艙了。”
“好好。”老人家就像是在例行關心一下孫子,下一秒就暴露了這通電話的目的,他的語氣有些顫顫巍巍,到底控制不住自己急切的心:“他……他呢?”
不用他說,朱楽就知道說的是誰。
能讓他們這些人緩下語氣的也隻能是那個人了。
“首領他在病房裡。”
“病房?”本來溫和有禮的老先生立馬變了臉色,“哪個畜生傷的!”
朱楽臉色也不太好,“已經解決了。”
怪他。
明明離的這麼近,卻覺醒的這麼晚。
要不是李槿胥啟動了緊急通訊聯系的他……
朱楽一想到他趕到筒子樓時看到的場景,就覺得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
他本以為重生回來就能保住他,沒想到還是讓他受了傷。
老先生像是看出了他的暴怒,沒有評價:“解決了就行,記得處理的幹淨點。”
現在是四十年前,總還有些渣滓在盯着他們。
“知道了。”
老人家欲言又止,朱楽想着那人還在休息,不好煩他,甚至還沒法解釋這突然冒出來的人。
“我稍後把圖片傳給您。”
“好好。”老人家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補充了句“立馬傳”,就挂了通訊。
朱楽咧咧嘴,他活像一個工具人。
這張照片是在希奕的學籍檔案本上拍的,乖順的黑頭發鋪在頭上,兩顆眼球如黑珍珠一般熠熠生輝,嘴角帶上一點笑意,露出了幾顆白色的牙齒,看着既乖巧又可愛。
照片是他的珍藏,朱楽還有些舍不得,想了想到底還是發了過去。
同一天,聯盟的學籍檔案館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攻擊,好幾次卡機之後維修人員戰戰兢兢地以為丢了什麼重要資料,結果檢查了幾次啥也沒有,罵了兩句就算了。
這誰這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