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熙文沉默下來。
前世直到淩父意外感染病菌去世,她都沒有和自己的父親和解。
那時候蟲族肆虐,因其主要橫行在聯邦的星域,帝國雖也受其騷擾,但損失仍然處于可控範圍之内,故大多數時候都保持觀望态度,對聯邦的苦難冷眼旁觀。
更過分的是,在一次跨國交流大會上,帝國以學術交流的名義,扣留了一大批聯邦的優秀學者,這裡面不乏一些專門研究對抗蟲族武器的專家。
在那之後不久,聯邦的前線全面崩潰。一籌莫展之際,聯邦收到一份帝國的邀請函,指名希奕前去朝觐新皇。剛從戰場上受了重傷退下來的希奕甚至沒有修整到一刻鐘就在接引人的帶領下踏上了前往帝國的星艦。
來接他的人正是自己的父親。
淩熙文擡起眸子,問出了一直橫亘在心中的困惑: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嗯?”淩父放下茶點,擡起頭饒有興趣地觀察起來。笑盈盈道:“這次的聯邦之行是有什麼奇遇嗎?以前你可不會将不解寫在臉上。”
更新奇的是,整個人更從容了一點,也更加的讓他看不透。
要知道他這個女兒,從小自認出生高貴,時刻将高傲寫在臉上,什麼時候會露出這種迷茫的表情。
淩熙文的身體僵了僵,暗罵,果然是一隻成了精的老狐狸。
被看出來後,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直面他的父親:
“你口口聲聲說支持安吉洛皇子,為什麼還會通過淩衛悄悄聯系西索?”
淩父臉上的神情終于嚴肅起來,含怒的眸子像是要看進人的心裡去。
“這你是從哪知道的!”末了,像是終于回過味來,探究道:“你能差遣得動他們?”
畢竟他這邊收到的消息隻是冒充自己的名義。
淩熙文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他們兩之間曾隔過生與死的距離,再次相見時,她到底是沒能完美控制住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