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秦源那兒是華麗宮廷,那這邊就是繁花盛景。
音樂、陽光、蝴蝶,到處都洋溢着浪漫的生機。
稼辛在1120的提醒下戴好口罩,扶着甯一跟在曲渡吟二人的身後下了車。
帶着愛人回到了自己的領地,曲渡吟肉眼可見地放松了些,也卸下了幾分防備。
她腳下不停,背對着稼辛道明情況,“秦源用來控制阿琳裡的藥裡帶有神經毒素,我雖然已經給她注射了解藥,但不知道會不會有未祛除殘留,等會還得麻煩你給她仔細檢查一下。”
“好。”
稼辛留意到,蘇琳對“秦源”這個名字的反應很大,一聽見就瑟縮着直往曲渡吟懷裡鑽,雙臂緊緊環住她的脖子,腦袋也埋在她頸側,小聲抽泣了起來。
“不怕不怕,”曲渡吟壓着怒意,撫着她的肩背,輕柔安慰道,“他再也不會出現了。”
一行人進電梯上到了三樓,曲渡吟把蘇琳放在了她倆房間的大床上,支了軟枕讓她靠着。
稼辛給她做了常規檢查,抽了血,準備帶回去化驗。
蘇琳還帶着點用藥後遺症,眼神呆滞,整個人木木的,反應也比正常情況慢半拍。
曲渡吟幫她按着針孔,跟稼辛商量道,“你看看情況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約個時間,盡早把這個孩子打了。”
秦源這一步借腹生子走得太惡心,她不希望蘇琳受生育之苦,也不想在未來的幾十年裡,還有個跟秦家沾邊的人要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
盡管這孩子身上有一半是遺傳自她的基因。
她實在感覺不到什麼母子親情,隻覺得無比隔應。
稼辛還沒來得及說話,床上的蘇琳卻突然劇烈地掙紮了起來,曲渡吟一時不察,差點讓她掙脫開滾下床去。
“怎麼了怎麼了,阿琳,别亂動,這手上還按着針孔呢。”
“孩子,”蘇琳語無倫次地喊着,“我的孩子,要,要孩子,不……”
她語氣激烈,腦袋不停地左右晃動,表現出了非常明顯的拒絕意味。
曲渡吟難以置信。
她深深地望着蘇琳,眼神中暗含受傷,“你真的要留下它嗎,難道,就這短短的幾天,你就已經喜歡上他了嗎?”
秦源這麼傷害她,她居然還要留下他的孩子,為什麼?
她傷心地想,那我算什麼?
我們一起經曆的過去算什麼?
曲渡吟一時間有些絕望,她咬牙盯着蘇琳凸起的小腹,沖動地想,要不就立刻開車再去闖一次秦家,帶把槍和秦源同歸于盡好了。
這樣阿琳肚子裡的孩子就和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沒關系了,她想留下也無所謂,反正她生的,是她一個人的崽崽。
“……我,愛,”蘇琳一字一頓艱難地說,“她的,我,愛。”
她想解釋,這是曲渡吟的孩子,和它的生理學父親無關,她隻是想留下她和愛人的結晶。但可惜語言功能尚未恢複,在場沒有人聽懂了她想表達的意思。
甚至,火上澆油。
曲渡吟氣極閉目,心都快碎了。
“醫生,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她勉強保持着理智着将稼辛二人送出房間,“其餘的我們後續再聯系。”
稼辛試圖勸說,“曲小姐冷靜,說不定這其中有誤會。”
曲渡吟扯了扯嘴角,冷靜,這叫她怎麼冷靜?
“抱歉,管家,送客。”
“砰——”
門被摔上了。
稼辛被門闆帶來的陣風刮得睜不開眼,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數秒後,屋裡傳來一陣很輕的叮鈴當啷的聲音,稼辛覺得耳熟,像是在哪兒聽過。他反應了一會才想起來,原來是在秦源的地下室。
曲渡吟,居然也愛玩鐵鍊嗎?
“……”
他擰過頭,和同樣被趕出來的甯一面面相觑。
【恭喜發現崩壞新劇情——她愛的她真的愛上了他嗎】
【狗血值+8】
【剩餘狗血值:80】
老管家匆匆趕來,頂着一頭蓬松的銀發,和藹地朝他們笑了笑,“醫生,這位先生,我送你們出去。”
“多謝。”稼辛說。
“你們見諒,我們小姐她平時不是這樣的,”老管家解釋說,“最近為了小琳的事情,她一直沒睡好,脾氣難免急了點。”
“理解理解。”
“你們要現在回去嗎,還是去院子裡逛逛,看看花?”她笑眯眯地介紹道,“南邊那片薔薇是小姐親手為小琳種下的,平時都是她們自己在照料的,開得可漂亮了,長得比花匠栽的都好。”
甯一無所謂,他把目光投向稼辛。
稼辛心裡記挂着補全劇情,颔首答應了,“好,那就勞煩您,帶我們去看看吧。”
老管家很欣賞對花草感興趣的年輕人,十分熱情地領着二人踏上了花圃小路。
三人一路走一路聊,主要是老管家在說,稼辛和甯一在聽。
“說起來,小姐和小琳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裡呢,”她指了指不遠處盛放的粉玫瑰,“當時小琳剛到曲家來,才十三歲,又瘦又小,聽話懂事,可惹人疼了。那天天氣好,我讓花匠給她安排點輕松的活,帶她到這兒玩。找枯葉的時候,小琳的手被紮到了,她怕給人添麻煩,一聲不吭就在那哭,剛好被小姐看見了,小姐心軟,帶她去包紮了一下,後來兩個人就熟絡了起來,逐漸玩到了一塊。這麼些年過去,她倆一直沒分開過,這塊地方,也一直種着這種花。”
聽起來就浪漫得很有小說感。
他們走到了玫瑰跟前,稼辛多看了兩眼,不知道是不是愛情故事給它們來帶了濾鏡加成,他總感覺同樣是玫瑰花,曲家的要比秦源那兒的好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