稼辛後頸滲出涼意,硬着頭皮,一點一點擰着頭轉過身去。
“嗯?”他故作鎮定,“原來你在這裡,管家呢?”
甯一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笑容逐漸柔和,“她有事要忙,讓我們直接去門口上車。”
“好。”
稼辛擡腿就走,卻在下一秒突然被男人一把拽住扯了回來。
“……?”他仰起頭,不解地看向甯一。
怎麼了?
“慢點走,”甯一蹙起了眉,那雙上挑的眼睛半耷着,作出一副很虛弱的樣子來,“我有點站不穩了。”
稼辛素來是個非常好心的人,最熱衷于做向别人伸出援手這樣的事情。
于是,他體貼地問,“要我背你嗎?”
雖然看他倆這個體型差,大概率是背不起來的,但稼辛對自己的力氣很有自信,半背半拖肯定能把他弄出去,就是形象上會不怎麼好看。
“不用,”甯一理智尚存,“扶一下就好了。”
稼辛略顯遺憾,“好吧。”
他伸手遞給對方,示意甯一自己搭上來。方才逛花園他們就是這樣扶着的,半個多小時下來,他都有點習慣了。
但嘗過甜頭的人怎麼會滿足于這麼局限的肢體接觸。
甯一擡手,徑直摟上了稼辛的肩膀,将他往懷裡帶了帶。
力道強硬得完全不像是一個虛弱的人能做出來的動作。
“就這樣走。”他說。
溫度從接觸的地方傳遞過來,稼辛很不自在地扯了下袖子,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行,行吧。”
甯一看着他逐漸紅透的耳尖,心中的不滿稍微散了些,手上的力度卻在加重,恨不得把人揉捏着嵌進自己的骨血裡。
……不用管他?
對着别人說這樣的話,他怎麼敢的。
好想把他鎖起來,關在房間裡,哪都不許去。讓那雙眼睛從早到晚隻能看着自己一個人,話也隻能對自己說。
生氣發脾氣?
也隻能朝自己發。
或打或罵都無所謂,打得再疼、罵得再狠也隻能讓他更興奮。
“……”
1120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被甯一身上瘋狂波動的各種數值吓得不停擔心自己宿主的安危。
能不能把這個壞東西關進精神病院啊,它真的好害怕!嗚~
稼辛對此一無所知,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拯救溫拾月的行動計劃,以及非常有希望到手的大額獎勵。
與管家告辭後,他們乘車從曲家離開,回到秦家。
一路各懷心事,相顧無言。
下車前,稼辛在口袋裡掏啊掏,掏了半天,摸了個空。
“你在找什麼?”甯一問。
稼辛頭也沒擡,找得非常沉浸,“口罩。”
甯一忽然笑了一聲。
“他笑什麼?”稼辛一臉茫然地問1120,“找口罩有什麼好笑的?”
1120沉默良久,并不準備告訴他和口罩相關的任何事情,“宿主,用面膜吧。”
稼辛戴上了。
他做好了看見一個被燒得體無完膚但頑強存活的破損版秦源的準備,卻沒想到門一打開,外面風和日麗,祥和溫馨。
秦源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正攬着面色紅潤的秦夫人在草地上散步。
“什麼情況?”稼辛眨了眨眼,場景美好得像看見了幻覺。
“重新刷新過啦,”1120說,“這個小圈的崩壞程度恢複到I期了,之後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現在隻要等世界總體恢複它就能完全變正常了。”
“哦,那還挺好。有獎勵嗎?”
1120很遺憾地告訴他,“沒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