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霧氣應聲湧出。
“我知道你醒着。”笑面男俯身,伸出一根手指,插進了艙内人還沒愈合好的肩膀傷口攪動着。
“茶甘渡。”梅佐藍登睜開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看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我還真懷疑你是故意放跑了那個三相體呢~”茶甘渡抽出手指,居高臨下地看着梅佐藍登,而後用舌頭挑逗性地舔着手指上的血。
“呵。”梅佐藍登微眯了一下眼睛。
“抓住那個三相體,不然上頭無法進行第五次‘神之墜’。”茶甘渡突然收起笑容,渾身散發出濃烈的殺意,“天目衆讓你坐上将軍之位,不是讓你享受的。”
“那是自然。”梅佐藍登笑了起來,“我已經标記了他,早晚都會找到的——但也隻有我能找到他。”
“我不喜歡被人威脅。”茶甘渡晃了晃手指,突然聽到門口響起急促的敲門聲。他立刻換回笑臉,俯身在梅佐藍登耳邊小聲說:“下不為例。”然後将艙門關閉。
科倫和笑眯眯的男人擦身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極其悚然的殺氣,他猛地回頭,卻發現笑臉男身上什麼氣息都沒有,仿佛是場錯覺。
他跑到修複艙前,看到梅佐藍登安然無恙,頓時松了一口氣。卻沒有發現霧氣下,梅佐藍登肩膀處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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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葉流帶領着他們,敲響了一處宅院的大門。
不多時,一個灰衣長褂的謝頂男人打開了大門。
“肖叔叔,打擾了。”葉流畢恭畢敬地說。
“不打擾不打擾,少主快進來再說話。”謝頂男人很熱情地将他們招呼了進來,又悄悄打量着三個人。
“肖叔叔,這是我三個朋友,是在軍國留學的時候認識的。”葉流伸手一一介紹道:“這位是拉斯法爾納,是我機戰部的學弟;這位是藍,信息部的學弟;這位是卡爾,是拉斯法爾納的專屬維修師。”
“你們好,我叫肖國鵬。是肖家的掌房。”謝頂男人很矮小,比藍還要矮一點,他仰起頭,對着拉塞爾等人點了點頭,然後又回頭對葉流說:“葉少主啊,說吧,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啊?”
“肖叔叔,是這樣的,拉斯法爾納是大世家的少爺。”葉流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為了藍的事情和家裡鬧不和,就擅自跑來找我了。”
“肖叔叔,能不能讓他們暫時在這裡落個身份證明啊?”葉流微微彎腰,抱住肖國鵬的手臂,努力擠着眼睛央求道。
“你呀,一有事就知道找你肖叔叔!”肖國鵬頗為無奈地打了葉流腦袋一下。
“你們跟我來吧。”謝頂男人擺了擺手,帶他們走進了宅院深處。
“肖家是葉家的附屬家族,肖家人都很低調,所以安插進來一兩個人也沒什麼奇怪。”房間内,全是竹制的書冊,中間純檀木制的桌子上,有一台很違和的記錄儀。
“這、我們不用化妝嗎?”在錄制信息的時候,卡爾突然慌張地說。
葉流突然不着痕迹地踢了他一腳。
“沒見過世面,現在都是用基因和虹膜分辨人的。整容的太多了,面部根本不能成為識别證據。”肖叔叔哼了一聲,又說道:“再說,小葉子拜托我的事情,我能搞砸嗎?我好歹也是軍國信息部裡出來的,說起來,算是這藍頭發小子的前輩呢!”
“拿去,一人一支,打胳膊上。”說完抖了抖袖子露出了腕表,從空間裡取出了三支藥劑。
卡爾還猶猶豫豫地不敢打,卻見拉塞爾和藍眼睛都不眨地撸起了袖子,将針劑打進了胳膊。
“這個會短暫地改變你們胳膊這片的基因,到時候會腫個三五天的,别喊疼。”肖國鵬說完,又拿出三個放有薄薄晶體膜的白色盒子。
“戴到眼睛上,這個你們自己收好。”
他熟練地錄制着三個人的信息,藍和卡爾表示願意用自己的本名,成為肖家雇傭的外來人員。而拉塞爾則是選擇了“肖寒”這個名字,記錄在了肖家成員内。
葉流眉開眼笑,對着從小看着自己長大的叔叔又摟又抱,好一頓感激。
藍和卡爾對視了一眼,葉流的開心不像是裝出來的——也許,這裡真的和“組織”沒有關系。
懷着忐忑的心情,他們在鯉之國居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