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一份近人類外形的亞人名單，類似鲛人族和你們這個種族的。三天内交給我。”幾秒鐘後，拉塞爾說道。

“啊？”白依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發出了聲音，頓時大感窘迫。

“抱歉常務卿閣下，我、我沒聽清……”

“在你的平闆裡。”拉塞爾已經打好電子稿，傳輸了過去。

雪岚族的beta離開辦公室後，點開了文件。他震驚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任務内容十分詳細、周密，很難想象是剛剛布置的——這是怎樣的手速和思考速度？！

這就是肖先生麼？

白依十分崇拜地回望了一眼中央辦公室的銀灰色大門，如是想到。

辦公室大門自動關閉的瞬間，隻聽桌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爸叭~！”小不點抱着拉塞爾的小腿，從辦公桌下鑽出，有模有樣地擺出了一個勝利的姿勢。

“藏得很好。”拉塞爾揉了揉小不點的腦袋，起身走到房間左側的書櫃旁，按下按鈕。不多時，牆面出現個四十厘米見方的窗口。拉塞爾将之打開，取出了兩杯新做好的布丁，彎下腰遞給兒子一杯。小不點開心地拿過，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晃動着雙腿，笨拙地用勺子攪動起來。

拉塞爾坐在小不點的身邊，用手紙擦拭着灑出來的布丁。春末的夕陽此時正好懸停在落地窗的正中間——小小的，暖洋洋的恒星光芒籠罩着父子二人，這是屬于他們獨特的午後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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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4号基地臨時研發場，試做庫A區。

“縱浪改造完畢，同調率95%，性能和武器均已升級為S級機甲，目前正在進行重力場景測試。”浮遊式監視台内，卡爾穿着白服，對着拉塞爾，用電筆在光學平闆上比劃着。

透過五十厘米厚的高分子鋼化玻璃，能夠看到巨大的深藍色機甲在試做庫内進行着基礎移動。

“昆西，縱浪，感覺如何？”卡爾對着麥克風問道。

“隻是有些不習慣。”昆西雖然這麼說，但語氣裡卻有難以掩飾的喜悅。

“沒有問題，老煙槍，我們很合得來。”縱浪用渾厚的聲音說道。

“那就好，十分鐘後切換成真空場景測試——嘿，打起精神來！”卡爾對着一名昏昏欲睡的科研人員耳邊拍了拍手，後者一驚，彈坐而起。

卡爾轉身用平闆半遮嘴，低聲對拉塞爾說：“先去B區看一眼，C區現在有點慘。”

“好。”拉塞爾點了點頭。

A區與B區相隔非常遠，兩人沿着封閉式天橋邊走邊向下觀看着。天橋是由昂貴的特殊透明合金制作而成，每走一步，都等同于踏在一沓沓的星約币上。腳下，是縱深數百米的研發空間，能夠看到為數不多的科研人員忙碌在各自的崗位上。有人奔波在交錯的梯廊上，有人則是坐在光腦前，操作着儀器。

“本以為縱浪有希望貼近SS級。”卡爾有點遺憾地說到，“可惜同調率隻能達到95%，隻能日後慢慢磨合了。畢竟蟲腦還是不如……唉，你懂的。”

拉塞爾點了點頭，并沒有什麼表情波動。他淡淡開口說道：“現在的孤星制造SS級機甲有些不切實際，武器系統和裝甲系統需要重頭開發。S級就是頂配了。”

“沒錯。SS級相關的圖紙全部是國家頂級機密，而目前已知的SS機甲隻有五台——神聖帝國的歌斐木、鯉之國的盤古、獅國的獅子王、鷹國的海東青，還有豐德的黑蛇刎。”卡爾掰着手指數道，“我對SS機甲所知甚少，隻了解羽衣和瞬間曲速……它們是國家的傳承，是最尖端科技的結晶。雖然理論上光甲超越了機甲，但SS級機甲仍然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天目衆存在的曆史更加悠久，并不能确定他們是否也擁有雙S機甲。”卡爾補充道。

“那就假定他們有。我們沒有實力和資格抱有僥幸心理。”

近乎冷酷的理智是拉塞爾一貫的思維方式。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卡爾用無奈的口吻說道：“所以最近科研組累得像死狗一樣，就是因為我把SS級系統研發提上了日程……總之累壞新來的小家夥們了。常務卿閣下，記得多給我們一些經費喲。”

卡爾賤兮兮地對他抛了一個飛眼。

十五分鐘後，兩人終于走到了B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