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什麼鬼！”他覺得自己被整了。

啟動後的系統界面對他來說是完全陌生的——這是一個全新的操作系統。他窩着火閱讀起操作指南，結果是越看越是驚訝！

【請完成生物識别驗證。】

駕駛座的右側升起一個透明的小闆，上面有印有指紋标識。大廠将自己的拇指按在上面，麻酥酥的微弱電擊感在指尖流動，數秒後，機甲AI發出了聲音：

“體态樣本采錄完畢。血型驗證吻合。請問您是大廠先生嗎？”

“我是。”大廠一邊觀望四周一邊答道。

“聲音樣本采錄完畢。請問現在進行腦波同步嗎？”

“進行完那個腦波同步就能駕駛你了是嗎？”

“是的，沒錯。”

“來吧。”大廠用力掰了掰自己的膀子，長呼出一口氣來：“讓老子看看這都是什麼玩意。”

一種奇異的感覺在身體裡蔓延開來，他感覺到自己就是這台機甲。就像操縱自己身體一樣，大腦發出信号，就可以讓巨角犀的四肢自如地動起來。他能感受到彈藥的彈匣，手臂裡暗藏的光束步槍。他能在拔槍的同時展開護盾，不需要輸入任何指令。

“腦波同調率達到标準值……67%，68%…。”

“95%，96%，97%，98%……”

“達到峰值。您的同調率為98%。很高興能與您并肩作戰，我的主人。”系統AI的聲音變得粗犷起來，多了些許人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神經束帶去哪裡了？”大廠問道。

突然，駕駛艙内響起了中氣十足的聲音。

“需要什麼神經束帶啊，俺可是光甲！你想讓俺幹啥，俺就幹啥！”

“什麼玩意！”大廠着實吓了一跳！

“你的意識咋還抗拒起來了呢？俺就是你的巨角犀啊！你想啥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俺能感受到咱倆之間的羁絆，并肩作戰這麼多年，看到俺活了是不是很激動啊？”

“活了？”

“是的！生物光腦你知道的吧？俺現在有腦子了！”

生物光腦？大廠混迹黑區多年，自然知道巨角犀口中的東西是多麼罕見且昂貴。

“而且俺現在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你知道嗎？俺體内有好多希靈原石！”巨角犀調出自身的數據給大廠過目。

希靈原石？宇宙第二原石？世界上最珍貴的能源？

大廠不可置信的想到。

希靈原石分布在四個推進器的位置，總重量加起來居然高達五十公斤！！

光這些希靈原石！就足以抗衡黑區近百年來的收入！！

大廠看着巨角犀的數據，機能已經完全恢複到了S級的巅峰狀态。也就是說，他的機甲，不但被修複、還被改造得更加先進——先進到了自己無法想象的地步！

沒有神經束帶，沒有繁瑣的操作指令，隻需要用腦子下達命令就可以控制機甲大部分行為。不僅如此，機甲本身也擁有了智慧——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已經颠覆了他的認知！

為什麼？

大廠将屏幕切換，看着廊道上的灰發青年，放在了操縱杆上的手第一次産生了顫抖。

但他還是舉起了槍。

“監測到對方防禦能力為0，你确定要這麼幹嗎？”巨角犀說道。

“将我的聲音外放。”大廠命令道。

“啧，果然這麼幹了啊！”卡爾手指在屏幕上敲擊了幾下，打算展開防護罩。

“先不用，卡爾。相信他。”這次是昆西阻止了他。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到底有什麼企圖？”巨角犀内發出了大廠的聲音。

“我的企圖就是你。”拉塞爾站在槍口下說道。

“你想利用我做什麼？”

“我中意你的能力，僅此而已。”

“我不相信你！！”大廠咆哮道！

他看不穿這個男人，但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很危險！此時此刻，他也真的相信這個男人，就是這裡的統治者！

“那就做個交易，像海盜一樣。”拉塞爾舉起雙手，但面容依舊淡定無波：“現在你主宰着我的生死。為了保住我的性命，我可以實現你的任何一個願望，并在此立誓。”

“選擇吧，開槍終結我，在死亡星域内永遠的逃亡；還是與我做這筆交易？”

是的，就算殺了灰鴿子也沒有用。大廠内心清楚得很。一旦開槍，自己有一百種方式死在這裡。

如果無法離開這裡，那自己……

他閉上雙目，表情變得痛苦起來。

阿芙……

安潔麗卡……

——我可以實現你的任何一個願望。灰鴿子的話語擊中了他為最脆弱的地方，無可抑制的欲望傾瀉而出。

想再見她們一面。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想再見她們一面。

“你發誓。無論如何，都要實現我的願望。”大廠終于開口。

“我發誓。”

拉塞爾擡頭直視着巨角犀，做出了手勢。

數秒後，巨角犀慢慢放下了槍，單膝跪在拉塞爾的面前。

“……完敗給你了，你這個瘋子，比海盜還要瘋狂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