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葉一鳴在耳後聽到，心髒鼓動的聲音變大了一些。他學着父親的樣子，用兩聲幹咳加以掩飾，然後小聲說道：

“……要一起玩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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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搞的，這都多少天了，到底打不打黑區啊？”大廠在黑鲨号指揮室裡來回踱步，焦急之色寫在了臉上。

“當初說不能打黑區的是你，現在最着急的還是你。”沙迦将座椅調到最舒服的位置，仰頭吸着血袋。

“那老子的人都待命半個多月了，能不急？要是放着老子以前，早他娘的幹一炮了！”

“粗俗。”沙迦搖了搖手指，叼着血袋說道：“這段時間認清自由區的實力後是不是有些膨脹？”

“目标也很明确，實力也有，不就應該先發制人？”大廠說道。

“你的想法也不無道理。但~果然還是個軍人啊，帶兵打仗在行，政治觀差了一些。”沙迦下眼睑彎成了半月狀，似笑非笑地說：“你現在的對手不是海盜團了，而是國家。我擅長的是搞經濟，雖然帶兵沒你厲害，但如果站在經濟利益角度考慮的話，我想劇情發展會有更多的可能性。總之呢~灰鴿子說讓你坐着，就是單純地坐着就好~這麼多年，信他的，總沒出過錯。”

“嗯。”鸫哥也為沙迦發聲。

“先說明，我雖然也是軍人，但我沒他那麼笨。”昆西用手壓了壓軍帽，悠哉地抽着無煙雪茄。

“去你大爺的！我呸！”大廠狠狠在他身邊吐了口唾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做出沉思者狀。

——不就是在灰鴿子身邊多待了幾年嗎？他很服氣，服的是年紀輕輕的灰鴿子，但唯獨不服這個老煙槍！當然也不服那個總搞行為藝術的血族！

“大叔别難過，我也想上戰場搞事啊~但還是要服從指揮~”朵娅一邊搗着石臼裡的藥材，一邊聊勝于無地安慰道。

“話說，有時間辦個醫科大學怎麼樣，我也想教書育人啊~還有老先生那麼厲害，總要有個傳承。”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我看我也能辦個藝術學校，把我的審美流傳下去。嗯，‘沙迦·達爾佩李德校長’，不錯，不錯。”

“如果可以，我想繼續開餐館。”鸫哥難得對話題感了興趣。

“那等拉塞爾處理完一切糾紛後，我們就在自由區裡隐姓埋名、各自為業如何？”朵娅興緻勃勃的說道。

“女精靈，你當你是公司職員，想辭職就辭職啊？”沙迦得空就要嘲諷一下朵娅，這已經成為了某種日常行為。

“暢想一下都不行？”

“那你就從自由區版圖開始暢想！”

“我押三個星域！”朵娅說道。

“四個！”沙迦不甘示弱。

“五個！和獅之國一樣大！”朵娅拍案而起。

“六個！堪比軍國和鴿之國！”沙迦用手比了個數。

“七個，我們要開辟荒域！”朵娅握緊拳頭，一隻腳踏上了桌子。

“八個，不能再多了。”昆西終結了話題。

“哼。八個，趕上鯉之國了。有生之年我覺得我是看不到那麼大的版圖了。”大廠将雙腿擱在桌上，抱胸說道。

此時此刻，沒有人注意到，數年前他們想都不會去想的事情，如今已經進入了他們的想象範圍。

和這裡輕松的氣氛截然相反，指揮室負一層裡，人們的臉上寫滿了凝重。

“翡翠和文森特失蹤了三年。我甯可相信他們隻是失蹤。”墨菲穿着一身黑色的修女服，一如她當年的模樣。

小孩布蘭安靜地站在墨菲的身後，他沒有發言，卻是在暗中觀察坐在正中央的上位者。他的表情，他的動作，永遠比語言更加誠實。

這裡集結了D小組全部成員——他們全部都是亞斯拉斯軍國最頂尖的特工，擁有超高的頭腦。他們從不輕易相信所謂的言語，向來都依照特工的本能判斷事物的真假。

“翡翠是被天目衆殺害的。”拉塞爾端坐在衆人面前，眼神毫無躲閃。

他沒有撒謊。翡翠是由于體内的神經毒素被激活才死掉的，某種意義上，确确實實是被天目衆所殺。但他隐瞞了另一個重要的事實，那就是，翡翠也是天目衆的成員。

他不需要解釋。

因為他需要一個使D小組與天目衆對立起來的理由。

“而文森特，并沒有死。他離開了，不是作為D小組的成員，而是作為凱瑟琳的屬下離開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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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人的死亡都可以利用，連人的死亡都是計劃的一部分。更可怕的是，沒有人知道灰鴿子是從何時開始布下的局。他總是做着讓人捉摸不透的行為，直至幾年後、幾十年後、更有可能是幾百年後才彰顯端倪，發揮作用。

……在當代帝王學中，我們最為佩服的就是第一代灰鴿子為自由區布下的“千年計劃”。有傳聞該計劃在其子嗣剛出世時便在腦海裡有所構思，中間有過太多的變故，第一代灰鴿子都以極強的應變能力解決掉，不光如此，他甚至能将變故也算進計劃之中。最後編織成一張各國重要成員都牽扯在内的、極為龐大的牽制網。這才是令我們歎為觀止的。

——摘自帝國軍事學家麥瑟·艾肯著作《自由區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