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有谷笑得很開興,滿懷的二月蘭襯得她更是明媚自信。
快門聲此起彼伏,閃光燈忽閃着,媒體記者都想要抓住每一刻。
此後,會有更多人看見她縱有谷。
此後,也許會有更多惡評。
那又怎麼樣呢?
縱有谷統統不在乎,她會自動過濾掉那些惡評。
頒獎結束之後,典禮依舊沒有結束。
今年也像往年一樣請來了演藝界德高望重的前輩進行一段簡短的講話。
縱有谷聽得認真,她一邊聽一邊暢想,她以後也能走到這個位置嗎?
二月蘭是她隻是她的第一步,她一定能走得更遠更長。
“再次祝賀所有獲獎演員和劇組,也感謝所有依舊堅持的青年演員和編導們。是你們電視電影行業變得更有活力,你們的作品點亮着生活。
典禮到這裡就要結束了,讓我們明年再見!”
帷幕拉下,燈光漸隐,悠揚的閉幕音樂響了起來。
縱有谷推掉了慶祝晚宴,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換。
因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縱斂谷。
她要給縱斂谷一個身份。
縱斂谷不在會場,早早去了後台。
縱有谷走得很快,即使這樣她還不滿足,她開始小跑,不顧形象地奔跑着。
路上她遇到了蘇彤果,蘇彤果打趣說縱有谷太過興奮了。
終于,她到了她的休息室。
當她想要推開門的時候,她好像聽見裡面有說話的聲音。
其中一個是縱斂谷的聲音,另一個聲音有些熟悉。
縱有谷搜腸刮肚卻想不起來是誰。
隔着門,聲音隐隐約約地傳出來,卻聽不清楚具體的内容。
交談聲中偶爾夾着幾聲響亮的笑。
縱斂谷到底在和誰說話?
縱有谷有些不滿,當她正要推門而入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那人像沒看見縱有谷一樣,她直至往外走,腳步沒有一點停留。
側身而過的那一瞬間,縱有谷看清了那人的臉。
是葛崖。
她們合作過兩次。
不,更準确地說,是縱斂谷和葛崖合作過兩次。
縱斂谷現在表面上的身份是縱有谷的生活助理,葛崖沒理由私下去找縱斂谷。
她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不過,縱有谷并不打算今天就問。
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縱有谷的右手始終放在口袋裡,她緊緊抓着那張證件。
“斂谷,我回來啦!剛才在台上的時候我看到你了。”縱有谷放下獎杯,“這是屬于我們的獎杯。”
“嗯。”縱斂谷的聲音很冷。
縱有谷随意地從口袋裡掏出證件,推到縱斂谷面前。
“現在,你是縱斂谷了,你不必再躲在我身後。你以後想要怎麼做,都看你的一絲,你要離開也好,要留下也好,都由你來決定。”
縱有谷裝作不在意,可是她卻不敢看縱斂谷。
縱斂谷拿起了那張小小的卡片,卡片在她的指關節上反轉滾動。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前一陣吧,其實你想什麼我都知道的。”
“嗯,你很了解我。”縱斂谷的聲音很平靜,像一潭泉水。
縱有谷喜形于色:“那是當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怎麼會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呢?”
“對,你很了解我。”
縱斂谷放下那張證件,她的眼睛還黏在“縱斂谷”三個字上。
她歎了口氣,站了起來。
她伸手一推,把縱有谷推到椅子上。
帶着輪子的椅子滑出去老遠,兩人拉開了距離。
“你很了解我,你很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心思。
可是你忘了一點,你了解我,我也同樣了解你。
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如果我今天一旦收下了,我就真的永遠得不到自由了,哪怕我有了‘縱斂谷’這個身份,我也得一輩子躲在縱有谷的光芒下了。
因為這是你對我的恩惠,你對我的施舍。
我們是同一個人,我們從來都不會接受别人的施舍,我不會接受的。
更可況,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縱斂谷說完,沒有觀察縱有谷的反應,她徑直往外走。
當她摸到把手的時候,她仿佛想到了什麼,她轉過身。
她對着縱有谷赧然一笑。
“你能抱我一下嗎?”
縱有谷沒有說話,她木然地往前走,雙手展開,獎縱斂谷禁锢在她的懷裡。
縱斂谷輕巧地掙開了。
縱有谷隻是看着她,似乎在等待什麼。
縱斂谷笑了:“我不會擁抱你的。今天,你抱了我,我卻沒有給予你一個擁抱,隻有這樣,你才會把我記住一輩子。”
說完,縱斂谷轉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