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班上有一個八卦。
嗯?為什麼我和班上的同學相處的并不親密,我卻知道他們之間流傳的八卦?
人的天性就是愛吃瓜,就算是并不親密的關系,瓜都傳到一年級來了,我就算是路過,都能被班上最愛八卦的同學喂一口。
啊,不過他們特地告訴我,其中還真有緣由。
據說是高三有一位學長過不久就會轉學去國外,原本這并不是什麼大新聞,但因為轉學的時間太奇怪,這位學長流傳在學生間的傳聞也有許多,所以這次的轉學消息才會傳到一年級來。
“說起來,那個學長之前還是繪畫社的副社長呢,參加過很多繪畫比賽。”女生問我:“桃沢有在社團碰見過他嗎?長得如何?”
我搖搖頭:“沒見過他。”
怪不得前段時間會有新的副社長上任,原來是前任要轉學了。
“诶,真可惜,據說他被稱為是‘烏野的繪畫王子’呢。”她繼續說:“可惜開學前幾天他傷到手,這幾個星期都不見首尾的。”
不愧是班上負責情報收集的信息委員,這消息比我靈通太多了。
也許是因為我一問三不知,關于那位學長的事情我們沒有聊很久。
不過她難得能和我聊到一起,我的反應又還算捧場,信息委員和我說了好多八卦,直到上課鈴聲響,她才意味猶盡地結束了話題,乖乖坐回自己位置上。
當然,這些八卦隻能當個樂子聽聽,除去這個,我注意到了更讓我覺得不對勁的事情。
——山口忠最近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和阿月不一樣,小忠是我們之中情緒最穩定的人。
之前他時常為遠在東京的我擔憂,心情低落過一段時間,但自從我回到宮城後,我基本就沒見過他不高興的樣子。
就算是所有的加入排球部的一年級新生隻有他一個人沒有被選做首發球員,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空閑的時候總摸着球看向遠處發呆,時時刻刻都在思索着什麼。
我沒有直接去問小忠,而是先迂回地問了問月島螢和日向翔陽以及影山。
幾個人的說法不同,關注點不同,但都不約而同地提到了一個事件:大概在幾天前,排球部來了一位新教練,他在上任的當天組織了一場交流賽。
那場比賽打的非常精彩,上場的人收獲良多,就連一直沒有回歸排球部的“谷學長”和“旭前輩”都解開了心結,重新加入了排球部。
一切似乎都聽起來是個大團圓劇情,為什麼小忠最近卻多了很多憂慮?
這種問題追問阿月準沒錯。
果然,月島螢在聽了我的描述後,縱使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好好地回答了我:“是覺得自己能力不足吧,他似乎最近有去找町内會的前輩學習,看樣子,似乎進度并不理想。”
得到了一個準确的分析,我松開揪着阿月的手,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如果說隻有他一個一年級生沒有上場,他最多隻是想鼓足勁加油獲得正選資格,那麼在一段時間的努力之後仍然沒有達到既定的目标,失落當然是不可避免的。
得讓小忠重新振作起來才行。
月島螢斜眼看我,對我說:“你還是先想想之後的黃金周假期怎麼辦吧,我們要合宿,你呢?”
被他這麼一提醒,我翻了翻日曆。
黃金周之前參賽的作品就會上交,等到了放假的那幾天,我應該會很閑。
沒有人不喜歡放假,我想到自己可以在家裡躺四天就感覺爽的沒邊。
“打算在家躺四天?”他問。
“……”
被戳穿心思,我整個人一僵,讪笑着說:“怎麼會呢,哈哈,我當然是準備去找個健身房了。”
真該死,休息一天這死小子都會和我媽打小報告。
他包打視頻電話查我崗的。
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待在健身房裡,還得想個法子名正言順地偷懶。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還沒有等到黃金周假期的到來,我的作品卻出了一些意外。
那天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打算去洗個手就收拾東西去等阿月他們一起回家。
去廁所的路上我看見還有一間美術教室的燈是亮着的,我很好奇這個時間還有誰沒走,往那邊靠近時,卻聽見了裡面隐約的對話聲。
是學姐的聲音,還有一個我不熟悉的男聲。
我沒有偷聽的習慣,正想走遠一些,卻聽到學姐提到了我的名字:
“你别動不動就和我提到桃沢,誰都不知道她會在這個時間來烏野,一切都是巧合。”
還有我的事?
我動作一頓,靠近了一些。
“你可把自己摘的真幹淨。”男生刻意壓低了自己的音量,但語氣卻更顯得憤怒:“難道你沒存依附她獲得勝利拿獎學金的心思嗎?”
島崎學姐有些不耐煩:“朝倉,你别總是和我說重複的話,我已經說過了,你不知道自己會在轉學前扭到手,我也不知道會有職業畫家出現在我們學校,就算是桃沢不去,就你現在這個狀态,你也畫不了畫吧?”
“我讓更厲害的人和我一起去比賽有什麼問題嗎?就算你的手沒有受傷,你的名額我也是要給桃沢的,有能力才有能多機會,這個道理誰都懂吧?”
“……”
美術教室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