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興言敲了兩下桌子,淡淡道:“他不是想和秦郁結婚嗎?冥婚,也是婚。”
“可……”秦藍衣有些猶豫,白栀子曾經對她的威脅,還在耳邊回蕩。
“秦藍衣!你作惡多端,一定會有報應的!我告訴你,你和葉朔苟合的證據,我已經寄給了哥哥。如果日後秦郁過得不好,你們就一起下地獄吧!”
“這麼多年了,她口中那個哥哥出現過嗎?”葉興言不耐得打斷她的話:“秦郁車禍躺在醫院都快死了,我們的人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一眼,可結果呢?連個影子都沒有。”
“可是車禍就是個意外,和我們無關啊。”秦藍衣還是有些猶豫,她并不知道白栀子口中的證據到底是什麼,但是葉朔曾經去過秦宅,要是不小心被拍下照片……
“那不是意外,是我找人做的。”說這句話時,葉興言表情有些自得。
“什麼!?”秦藍衣瞬間大驚失色:“可我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你根本沒必要去冒這個險!”
“沒必要?”葉興言想到自己曾經窮困潦倒的人生。
那時,他像個乞丐一樣蹲在酒店門口,渾身髒兮兮,長滿膿瘡,像一條可憐的流浪狗。而秦郁卻衣冠楚楚站在人群中,享盡世人的追捧與贊美。
他們對視的一刹那,秦郁眼中的厭惡與輕蔑,宛如一把利劍,狠狠将他洞穿。他的四肢瞬間被寒意凍僵,仿佛有無數冰淩,正沿着他的五髒六腑攀爬,緊接着,巨大的羞恥感鋪面而來,将他整個淹沒。
刺痛的回憶,讓他雙腿痙攣,他用盡全身力氣按住酸痛的膝蓋。食指上戴着的戒指閃出一道冷光,戒指的内圈上紋着“Ossis”。
葉興言冷笑一聲,看向秦藍衣:“他活着一天,我就難受一天,隻有把他這個■■碾到塵埃裡,我才能快活。”
“你……”他的眼神看得秦藍衣膽戰心驚,有一瞬間,她簡直要不認識自己這個兒子了。
*
秦郁躺在病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兒在空氣中蔓延,頭頂的白熾燈閃着冷白的光。
這是一家私人醫院。
此前,飛馳的救護車一路鳴笛,奔跑在寬敞的馬路上,窗外的景色如閃電般飛速掠過。
車門被拉開,幾個護士匆匆跳下來車,擡着的擔架都還沒來得及落地,葉興言安排的人便迅速圍攏了過來。一番交涉之後,秦郁被強行轉院,送到了這裡。
秦郁扯了扯手上的約束帶,帶子收緊,牢牢裹住他的手腕。秦郁卻并不驚慌,他摸出提前藏在袖子裡的刀片,抵上約束帶的邊沿,一點一點磨擦。
纖細的尼龍纖維一條一條蹦開,發出細微的咯吱聲。很快,秦郁左手就恢複了自由。他幹脆利落的按下右手處的卡扣,隻聽“啪嗒”一聲,約束帶應聲而落。
他恢複自由的瞬間,便想趁機離開。腳剛一落地,鼻尖就聞到一股焦糊味兒。下一秒,淡淡的煙霧也随之溜進屋内。
秦郁目光一淩,眼神森冷地看向門外,拳頭握得死緊。
他就知道葉興言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這是想燒死他嗎?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恢複自由的秦郁三步化作一步,迅速沖向門口,握上門把手,用力晃動,果然門紋絲不動。
越來越多的煙霧湧進屋内,秦郁回頭抄起椅子,狠狠砸到門闆上。木屑四下飛濺,大門卻依舊完好。他索性扔掉手中破爛,一腳踹上門闆。
一下,兩下,三下……
堅硬的大門在他的暴力破壞下逐漸松動,搖搖欲墜,最終徹底被摧毀。
此刻,走廊上早已空無一人,不遠處濃煙滾滾,有火光不停逼近。
秦郁在濃煙中不斷穿行,尋找逃生入口。突然!綠色指示牌閃過一抹微弱的光,瞬間吸引了秦郁的目光。
就是這裡!
來不及反應,秦郁脫下外套,捂住口鼻,義無反顧沖進漆黑的濃煙中。發紅的火舌舔舐着他的皮膚,留下一片片刺痛的傷痕。
他宛如失去痛覺,身子用力撞開近在咫尺的逃生門。瞬間,清新的空氣湧入鼻腔,來不及大口呼吸,下一秒,一根粗長的棍子,用力朝他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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