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風驿二樓，旅人房間内燈火尚存。桌上茶香未散，窗外風聲低鳴。

梁忍坐在靠牆一側，面色沉穩，目光卻始終落在門扉關閉的位置。

片刻沉默後，霜芽先忍不住開口：「你們說……那個小二，真的隻是個小二嗎？」

「不像。」鄭曦說得平靜，低頭收拾桌面，「她的茶壺拿法、走位重心、語氣測試……全都不是臨時工會有的。」

「你也看出來了。」沉钰語氣依舊冷淡，靠在窗邊沒動，「她出場三步定位，說話七成是套話，三成是觀察。明擺着是來評估我們的。」

霜芽耳朵撇了撇：「我就說她笑起來怪怪的，好像腦子裡偷偷在排演什麼劇本……但，也沒那麼讨厭啦。」

她一邊甩了甩小爪子，補了一句：「就是那種會幫你剝果幹，然後偷偷記下你背包裡有幾顆的臉。」

阿嶽倚牆坐着，一手搭在膝上，沉默了一會才道：「她一進門就先看了我一眼，然後對着沉钰說話。」

他低頭，手指慢慢轉着一塊小木牌，「像是在找人……也像是在試着錯過誰。」

「她找的可能是某個人。」梁忍終于開口，語氣不重，卻帶一絲深意，「也可能，是某種身分。」

鄭曦靜了一下，然後說：「她特别留意了我們的站位與反應順序。目光停在沈钰最久，卻也有幾次……偷偷看向阿嶽。」

阿嶽擡眼：「我哪裡像是會被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