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系統注意周圍的情況,莫月也換回自己的衣服,靠着跟樹幹睡去。
一直睡到了入夜,莫月被凍醒,算着時間,村長跟張獵戶應該帶着牛車在大路等着。
讓受傷的二狗先去報信,莫月準備帶其餘幾人上山。
在地上用樹枝畫了張平面圖,告訴他們其他莊主位置在中間,孩子們被關在右側,自己則需要繞到另一邊去點火,其他人趁亂救孩子。
如果有人來阻攔,打得過就上,打不過就趕緊跑。
而且山莊裡面還有不少村民,不要跟他們打上照面。
沒什麼好說的,幾人連連應着。
夜幕低垂,月隐星藏,義景山莊被一層厚重的黑暗所籠罩,唯有零星的火把在風中搖曳,投射出斑駁陸離的光影,為這靜谧的夜晚添了幾分不安的預兆。
呼救聲、痛苦呻吟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寂靜。
起初隻是零星幾人感到腹部不适,以為隻是吃壞了肚子,并沒引起太多注意。但随着時間的推移,症狀迅速蔓延,直至整個山莊。
一些農家症狀較輕,但茅廁還是供應不及,直往地裡跑解決,就當給菜地施個肥。
一直鬧到深夜,症狀才有所改善。
鐵煞坐在上位皺着眉頭有些緊張,早就讓人仔細調查過,山莊附近都沒有生人痕迹,莊裡就一個赤腳大夫,查不出病因在哪。
他現在猶豫,這到底是有人下毒還是吃壞了肚子。
而且,下午剛有人腹瀉發作時,老怪就把手下人全帶下了山,至今還未歸。
之前就聽到手下人來報,說是他準備帶人脫離義景山,那時不怎麼在意。
難道這腹瀉的毒是他下的?
而且這次又把手下人都帶走,聯想到他平常的為人本來就喜歡搞這些小動作,便覺得可能性最大。
當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明天總督府的要來收人。
在此之前不能出任何岔子,把夜裡巡邏的人手又加了幾個。
鐵煞雖然明面上對山莊人說繼續調查,心裡已經差不多認定是老怪搞得鬼,但還存着些疑慮,怕是縣衙找上門來,畢竟之前自己在那個李縣主身上吃過不少苦。
思慮良久,便吩咐還是照舊,并未讓人柴房看守。
農家人晚上沒什麼娛樂,油燈又貴,本來天黑就該睡下去的,因為腹瀉一直鬧到亥時,整個山莊才漸漸靜下來。
鐵煞本就多疑,繞去過柴房好幾趟,也拉了個虛脫,一直撐着等鬧劇結束,都沒人趁亂劫走孩子,對老怪的懷疑又大大增加。
一直到子時,才撐不住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系統跟自己報着情況,除了幾個巡邏的喽啰,其他人都睡了過去。
莫月先繞到東邊那堆柴火旁,做了個引火裝置,将粗香放在一個船形的木槽裡,在香的尾部用細線綁上火絨,再用細線從船頭船尾引系上兩個銅鈴。香從一頭點起,燒火絨便會燃起來,銅鈴順勢掉下發出聲音,吸引人注意。
這粗香會燃一個時辰,但這野外便會大打折扣,莫月隻能抓緊往柴房趕去。
柴房外邊是溪邊的巨石,高一仗有餘,劉大虎幾人翻不進去,隻能等莫月回來想辦法。
莫月沒敢耽擱,趁着巡邏的人還沒過來,從巨石輕輕一躍,雙手穩穩攀住窗棂,用鈎爪透過窗間縫隙,往上一擡便開了鎖,扶着窗棂輕輕推開,身體靈巧地翻轉,悄無聲息地潛了進去。
柴房内,黑暗中透出一股壓抑的氣息,還有一絲洋金花的味道,莫月捂住口鼻,迅速的打開了幾個窗戶。
靠着系統給的夜視能力,莫月數了數,一個十三個孩子,現在餘小寶下山給村長報信,剩下六人就算背一個抱一個也不夠數。
當前也管不了那麼許多,留了個看着稍微高一些的女童,費了好些時候,才把十二個孩子轉移出去。
不敢點火把,全靠莫月的夜視能力在前邊帶路,大灰在後邊注意情況,楊嫂背着劉富貴,手裡還抱了個女童,幾人一路上走得磕磕碰碰。
雖說都救的别人家的孩子,一行人但都沒有怨言,要知道那可是一群土匪,不靠縣衙不起沖突都救出來孩子,心裡邊都激動不已。
還沒走到山下,那堆引火裝置啟動了,莫月往山莊看去,整個山莊的屋子都點起來燈籠,看來是在排查哪裡燃起來了。
還沒詢問系統,系統就自動報出來:“宿主,你們需要再快點了,巡邏的先發現孩子們不見,才起了火,現在正在排查。”
時間沒把握好。
這時候也顧不得那許多,催促幾人趕緊下山。
還好山莊亂着,幾人又沒燃火把,算是有驚無險的下了山,跟村長張獵戶彙合,算算時間還有一個時辰就天亮,也不敢在路上等,拖着疲累的身子,帶着孩子架着牛車就往縣裡去。
還有個孩子在裡面。莫月在腦海裡念叨着。
系統不明白,就出來這十二個,隻要把他們帶到縣裡就算任務完成,實在沒必要為了那一個再回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