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莫怪,真君莫怪。”
玉如意這塊石頭是單獨雕刻出來,勺形部位大小剛好能綁根繩子,讓系統幫忙瞄準準頭扔進頭頂的藤蔓裡邊纏住,自己就能借着繩子爬上頂層。
過程也不算艱難,不過是攀岩的一些動作,要不是沒什麼體力,莫月甚至覺得用不上藤蔓。
還以為上來就能看到藍天,就像是上天故意要給她設置重重困難一樣,爬上來之後,發現這裡居然也是一層洞穴。
比下面那層詭異的氛圍好上太多,不知道是什麼礦石分布在四周,亮晶晶的反射着頭頂的光線,照得整個洞穴亮晶晶的,一副富麗堂皇的景象。
難怪底下的光線會那麼足。
秉承來都來了的傳統,莫月在四周查探了一番,這一層沒有其他的通道,倒是比下面一層還要大得多,兩層洞穴呈左右分流的樣子,這一層往裡走去,在幾米的地方發現一個泉水,直徑十米左右、深不明确,水溫透涼但不冰,形成了一個奇特的瞳孔造型,仿佛一隻鑲嵌在地上的眼睛。
比起底下一片黑色不知名的礦石,這一層泉眼周圍形成了紅褐色的沉澱物,泉水肯定含有極高的硫磺和鐵,才使得這片土地寸草不生,飛鳥野獸都不敢靠近。
溫度也比下邊高了不少,那件破棉衣在下邊冷,上來走了兩步反而熱起來。
那白貓被莫月扔到了水裡,早就撲騰了上岸,在陽光底下甩水舔爪子。
不知道血液有沒有效果啊,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凡是講究個緣分,看白貓已經掙脫布繩,莫月也不再管它,隻要别再來攻擊人就行。
這一層雖然連點樹根都沒有,可洞口地方亂石成堆,岩壁到處是坑坑窪窪沒有規律的洞,不知道是自然形成還是人為的。
幾米的高度加上合适的地形,莫月輕松就又往上一層。
總不能還在洞穴裡邊吧,莫月這麼想着。
這不就巧了嗎,有求必應。
一股淡淡的寒意和濕潤的空氣迎面撲來,亂石往四周延展出一個巨大的空間無數形态各異的鐘乳石,跟堆疊起來好幾層的像是梯田一樣的鈣化池,角落裡長滿青綠的苔藓。
頂上洞口被藤蔓和古老的樹木半遮半掩,看着不算太高,霧氣彌漫整個空間,中間一根石梁隔開兩邊,右邊是正流水的小瀑布,光線順着瀑布一起打進來,左邊幾乎被草叢掩蓋。
莫月隐約看着有些不對勁,這堆草藤晶瑩剔透,其葉如劍,鋒利無比,色澤深紅,宛如龍之鮮血凝固而成,又散發着濃濃的腐味。
是天行草!莫月記得周婆子說過,自己昏迷吃的藥草裡邊也有這東西,功效是提升内力,增強體魄。
既然都遇見了,肯定沒有空手走的道理,剛好附近有滕蔓能紮一捆帶走,但這葉片也是真紮手,莫月隻能用劍一點一點往外挖。
周婆子不是說過這東西很難得嗎,這鬼地方不是一大片。
越挖越不對勁,這整片草叢蓋住了外邊的視野,莫月忍着腐臭挖出來一個口子,裡邊居然是一個洞穴。
深入洞内,三四間木屋映入眼簾,全部依山勢而建,錯落有緻,已經腐朽不堪,但仍能依稀辨認出昔日的輪廓。
木屋的木闆間,青苔與藤蔓交織,屋内幾件簡陋的家具散落,一張用藤條編織的床鋪,上面鋪着幾片褪色的獸皮,殘破的陶罐散落一地,幾本古籍已經紙張碎裂,看不清楚。
把古籍用獸皮包裹起來,一并塞在棉衣裡。
屋外密密麻麻的各種花草長了一大堆,挨着裡邊還放着已經壞掉生鏽的鋤頭木桶,一副沒人打理花草瘋狂生長的樣子。
雪骨參、血靈芝、天行草.......還有一大堆有些熟悉的藥草。
要不是莫月現在沒什麼體力,肯定要跳起來說一句:發達了!
氣溫上升了不少,莫月隻得把棉衣脫掉采摘,看兩小條小白蛇,仍在竹筒裡邊睡着,看着沒什麼異樣。
剛開始還小心翼翼生怕傷到這些藥草的根,到後面麻木了直接連根拔起,反正數量管夠,那麼小心幹啥。
等随身的布袋鼓鼓囊囊,莫月才用用天行草重新遮住洞口,出了内層洞口。
用上黑劍同匕首,半爬半蹬的,從外層洞穴裡邊出來,還在擔心是否有下一層,好歹陽光并沒有騙人,終于是回到了地面上。
莫月踩到地上那一汪小溪水裡,感動到幾乎要哭出來,渾身髒兮兮,衣服在裡邊刮壞了好幾處,又累又餓還沒飯吃。
好在已經見到了外邊的陽光。
夕陽如同熔金般傾瀉而下,穿透了層層疊疊的樹冠,将斑駁陸離的光影灑滿了整片溪水,泛着銀光,宛如一條鑲嵌在綠色地毯上的銀色絲帶,一陣微風吹過,光線在水流間跳躍。
一切都沉浸在這份甯靜與美好之中,溫暖又祥和。
要是真有這麼祥和就好了,莫月趁着流水還溫着,狠狠的清洗了身上的污漬。
這又給整哪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