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強盜立馬圍過來,拖着大刀在身前,一前兩後散開,跳到渠溝裡往這邊爬上來,看陣型幾人還是練家子。
莫月額頭青筋暴起,血液蹭蹭往腦袋上湧,一個強盜剛把手搭上來,莫月拿着柴刀狠砍下去,刺啦一聲,就跟剁豬蹄兒一樣。
“啊!!!”
領頭黑疤臉色大變,沒想到她居然會動手,急忙招呼剩餘四人:“給老子一起上,把他們全弄死!”
其他幾人已經撐着從渠溝裡爬了出來,惡狠狠地盯着莫月,把手中大刀甩着,直沖莫月面門。
莫月一個側身扣住對方手腕,一腳狠踹到對方的大腿上,再順勢抓住對方手腕一擰——
“咔嚓!“
那強盜的慘叫還沒出口,莫月已奪過他的長刀,反手格住右邊劈來的砍刀,那強盜下了狠勁,以為她抵擋不住,兩刀相撞火花四濺,那人的手被震得發麻,還沒等他調整身形,莫月又是擡腿一記膝撞,第三個強盜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黑疤臉看情況不對,趁莫月朝第四個強盜動手時,拐了方向沖周瑾而去。
那雙大手還沒掐到周瑾的脖子,不知從哪裡鑽出那隻白貓,一爪子拍到他手臂上,爪鈎伸出在上面留下幾條長長的血痕,痛得他往回一縮。
剛剛在破廟裡,他們幾個還想抓它烤來吃,沒想到這時居然讓它壞了事情。
這點傷口到還能忍,黑疤臉剛要再伸手,一陣劇烈的疼痛自手臂傷口布滿全身。
“有毒!!啊!!!”嚎叫聲甚至超過了第一個斷章的土匪,村裡老漢看她随随便便就解決了幾個人,頓時也有信心,拿着棍子上前往幾人身上招呼,他們雖然人老瘦弱,但莫月下了死手,幾個土匪早就失去了行動力。
半晌的功夫,五個強盜被他們活活打死。
血流到渠溝裡邊,跟之前的豬血混合在一起,看得人惡心。
一村人早就做好赴死的準備,一群莊家老漢,誰能想到從五個土匪手上得了便宜。
劫後餘生,莫月擔起來處理屍體的任務,全部拖到離村子外稍遠的溪流,扔垃圾一樣扔掉。
等全部處理好,回到村子中央,老婆婆已經帶着孩子從地窖裡出來,全部圍在兩口鍋旁邊,野豬肉已經煮熟,一群人擔心受怕了這一會兒,晚飯吃的早就消耗精光。
老婆婆把各家各戶的碗都拿出來在桌上擺好,從家裡拿出發黑的案闆,把豬肉從鍋裡用筷子挑出來一邊放涼,先每人打上一碗肉湯。
莫月兩人的碗是精挑細選過,比起他們的要完整些,隻缺了一小個口子,裡面也沒多少劃痕。
肉湯就加了一些酸果跟一小撮粗鹽,莫月一點喝不下去,但又不好意思離桌,隻能裝樣抱着碗小口喝。
一人一碗肉湯,湯面上浮着的油星子,在月光下聚成個小小的圓月亮,有兩個老人家的眼淚“唰“地下來了。
膻味跟豬肉味直沖天靈蓋,熏得莫月難受。
連平常最積極的狗娃也沒說話,跟小傻子坐在地上的木柴上,破銅鑼被放在一邊,抱着剛喝完肉湯的碗,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邊,又眼巴巴的望着撈出的豬肉。
那豬肉并沒有炖煮太久,隻能說剛剛熟透,村裡人早就等着這一口,也不管那些,等兩個婆子切好分到碗裡,那肉根本咬不動,兩人都不想吃,莫月擺擺手拒絕,隻要了兩片給小白。
在場都是老人家跟孩子,扯着肉一點點撕開往嘴裡塞,抓得滿手都是油,又用舌頭舔了舔。
莫月上輩子沒見過這場面,這輩子在大尹村也沒鬧到這地步,一下有些不适應,睜圓眼睛瞪着他們。
又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妥,拿着那兩片肉,也照他們樣撕開喂給小白,小白沒她倆講究,很給面子的吃完。
小傻子看小白吃完,雙手捧着碗過來給莫月,嘴裡喊着:“吃...貓吃...”
莫月趕忙擺擺手,摸了摸小傻子的頭頂:“你自己多吃點。”
分肉的老婆婆看着時間已經很晚,指了指靠中間的一戶,說道:
“晚上兩丫頭就睡這邊屋子,這邊以前是村長家,裡邊都給鋪好了。”
莫月抓住了她話裡的重點,詢問道:“以前村長家?”
“哎,姑娘唉,這世道不平,村長一家前幾年被強盜全殺了,縣衙又不管事,咱幾個老頭老婆子,要不是因為這幾個孩子還在,早就沒了活頭。”
莫月從系統那早知道這些消息,但周瑾在一旁,她隻得再問問:
“我看村裡一個壯年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老婆婆又歎口氣:“早幾年抓壯丁充兵,頭兩年還一家剩一個,後面全給軍營抓走,沒了當家的,土匪強盜也來搶人,現在村裡就剩下我們這些老不死的。”
莫月看了一眼周瑾,那小傻子趁着她談話,又靠到周瑾身邊,眼睛黑亮亮地看着周瑾,嘴裡塞着肉小聲說着什麼。
莫月離得不遠聽力好,一下聽出來,她喊的是娘。
不禁額頭冒汗,這小孩兒倒是會找人撒嬌。
“那這個孩子?”
老婆婆搖搖頭:“全家就剩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