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着讓她休息,發燒的時候有多難受,她又不是不知道。
周瑾在被子底下撓了撓她的掌心,拿被子蒙着嘴說道:
“月兒陪我一起睡。”
莫月都被她這孩子氣的模樣勾得找不到北,看着她發熱時有些發紅的眼角有些媚态,偏偏那雙眼睛又無辜極了,襯出整個人可憐兮兮的模樣。
等稍微清洗了一下身上,回到房間時,周瑾已經閉上眼睛,莫月以為她已經睡着,小心揭開被角躺上去。
周瑾睜開眼睛手腳并用纏過來,把腦袋貼在她的脖頸,用鼻尖蹭了蹭,嘴裡小聲抱怨了一句好慢。
莫月把人懷裡摟着,讓她睡覺的姿勢能舒适些,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還沒到晚上,莫月就被懷裡的人燙醒,把手貼在她額頭,熱得簡直不像話。
悄悄起身去把早上煎好的藥熱一遍,再拿過來喚醒發熱的人,周瑾被高熱燒得難受,不願意起身。
好說歹說終于勸下喝完藥,莫月拿了塊帕子,想給她擦身降溫,這人卻怎麼也不依,吵嚷着好冷,直往莫月身上鑽。
莫月隻好哄着,一直哄到晚上,等到晚上溫度才慢慢降下來,人看着也好了不少。
從進山那天開始,一直到她身體轉好,一共用了六天時間,其中有些什麼症狀,什麼時候服藥,藥需要煎到什麼程度,全部已經做好記錄,又找人謄寫了一遍,覺得能讓将軍那邊看懂,才又讓人把消息帶過去。
劉大虎帶着家裡那些整天整夜的挖地窖,位置在秋水山的山腳,那邊本來有一條天然溝渠,莫月在溝渠的另一邊不遠處畫了好幾個點,這地方槐樹特别多,不從溝渠中間過來,根本找不到這些地窖入口。
挖好地窖做好簡單的防潮,莫月讓他們把些糧食和一些必要的物資拿進來,把洞口掩好,以便後面不時之需。
等到長公主那邊的消息帶回來的時候,東西都備得差不多,劉大虎他們幾人也到縣裡的校場裡操練。
帶消息回來的是個瘦小子,給人的感覺跟二狗差不多,長公主給的信件裡,表明了正在有序安排,疫病的草藥也會備齊全,最多在十二月前就會動手,希望他們不要着急。
還在信件裡表揚了他們,這麼快就處理好了疫病的事情,他們才能早做出準備。
那小個子叫小五子,本來将軍門上的府兵,嘴上沒個門把,犯了個小錯,被将軍扔過來。
從他嘴裡,莫月才知道,甯國朝廷那邊對于攻打林國的事情,支持跟反對差不多一半一半,無非是覺得現在并不是時候,沒必要為了個小縣浪費兵力之類。
小五子拍着胸脯保證:“您放心,殿下已經在處理這事情,要不了多久就能解決。”
莫月算着時間,現在十一月中,離十二月還有半個月,等他們從幽州出發,就算一切順利,能打到祁州來,也得個把月時間。
意思就是至少還有一個半月時間的空擋,整個臨江縣還是很危險,而且他們動靜那麼大,難保祁州那邊不注意過來。
周瑾自從身體好了後,又開始着手調查紅蜂蟲背後的人,莫月又經常在縣裡,從她倆結契之後,除了生病那幾天窩在一起,後面沒見過幾次面。
每天要忙着看兵營,看鹽礦看鐵匠那邊進度,還派了幾個人在外邊注意祁州的動向,她對各項事務都不算熟悉,做起來非常吃力,好在李縣主那邊在後邊兜着,尹楓在前邊兜着,又有系統打底,才不至于做錯事情。
讓系統改良了弩機,已經讓工匠做好布置在了之前的要塞上,重新布置了好幾個煙火台,配上弓箭手巡視,後邊再添些弩機,這裡地勢比較高,最适合射箭。
這就算得上是臨江縣的第一防禦。
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這地方離江對岸太近,如果趁着夜色潛行進來,容易被偷襲。
第二道防禦則是一條長百米寬三米的壕溝,用些竹編鋪落葉做掩飾,下面是一層火油,真讓那邊的人打到了這裡,點燃火油,能争取到不少時間。
城裡還做了不少布置,有好些地方可以藏人,可以起弓,都做了詳細部署。
她還發現王晴這個小姑娘,簡直太厲害,之前見她,總覺得她不愛笑,好像不怎麼愛搭理人,但又被村長教得很好,跟在縣主身邊做事情也沒什麼架子。
現在所有的賬目全部是她接手,各項支出都寫得明明白白,做起事來有闆有眼,問起她什麼也能馬上答得出來,非常讓人省心。
二狗每天忙得要命,除了要跟着尹楓學習練槍射箭,還要帶人從老遠的地方運些鐵礦鐵器回來,好在莫月給他撥了幾個人,現在多少是個頭頭,回村都比之前有面子。
連他娘都念叨,二狗十幾歲就當上了軍爺,前途無量。
楊嫂跟張嬸子她們幾個人跟着錢氏在家曬藥材,莫月給她們在縣裡挂了名,做了腰牌,每個月有月錢拿不說,現在也算是在縣裡當差,家裡的事情也不耽誤,别提多開心。
李縣主前前後後共诏了四百多人,都是些閑散的跟想立功的一半一半,因此,校場上會出現些特别努力跟特别懶散的。
懶散的人員有人記錄,被拉去挖過幾次鹽礦,回來之後情況就好轉了很多,連抱怨的人都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