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莫月這麼講,想起自己之前那沖動的樣子,許思量也一時語塞,這裡最沒有資格勸她的好像就是自己。
歎了口氣問道:“那你這傷怎麼辦?”
莫月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從這裡趕到雍州,三千人一起出發,至少得要上五六天時間,足夠好個大概,我是去救人的,未必會跟他們軍隊遇上。”
“我離開之後,你是全軍之首,記得把裡面的蟲子都抓出來,不然就是給他們反撲的機會。”
整個皇都還有禁軍五萬,其他官員府兵等亂七八糟的有個幾萬人,紅蜂蟲是那個國師所為,如果處理得當,救完人就快直接回來。
莫月心裡也沒底,又後悔得要命,為什麼之前要嘚瑟,把她們的關系往外公布,如果不是自己那麼高調,周瑾也不會被人盯上。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讓小五子把找的人一起帶上,何然把黑鋒軍裡的精銳都集結出來,這一批三千人是最開始的先鋒軍,都是由莫月親自訓練教導,實力自然不言而喻。
進了山裡一趟看了那群養了兩年的蜂蟲,才感覺放下了心。
莫月的腿受着重傷,不能騎馬,二狗給她弄了個馬車,讓裡面塞了好些軟墊,她就坐着這馬車,帶着三千先鋒兵,往雍州趕去。
從出發開始,莫月的身體就受不了,之前救周婆子的時候失血過多,後面一直靠着那口氣撐着,坐到馬車裡,整個馬車搖搖晃晃,讓她很快就睡着。
這一覺她自己沒什麼感覺,整整睡了兩天時間,可把何然和二狗他們吓個半死,要不是照影捏着她手腕,知道她的脈搏還在跳,呼吸也算正常,他們差點就要調轉方向回江北。
這第二天晚上駐紮在野外時,莫月才悠悠轉醒,先鋒軍們正整備,牽着馬兒喂糧,不敢埋鍋造飯,隻在主帳外邊弄了幾個大鍋燒熱水。
莫月作為主将也是一樣的待遇,除了熱水多一點外,和其餘先鋒軍一樣啃幹肉塊幹糧,吃完就接着火把看地圖,按他們現在位置,最快三天之後就會到雍州。
可惜位置還是太遠,不然可以讓系統看看,周瑾有沒有進到雍州城裡。
白天睡得太多,現在天黑又睡不着,莫月讓照影給腿換了藥,看着傷口還紅通通的,不過已經沒有流血,照影才放心下來,莫月趕着催她去休息。
她拄着拐棍出去透透風,他們駐紮的位置有一條小溪,士兵正在一趟一趟的巡邏,看到她走出來,馬上握拳拜見:“将軍!”
莫月點點頭示意:“你們辛苦了,大家打起精神,這裡離雍州城太近,千萬不要放過任何異常。”
“是!”
莫月本想在附近轉一轉,一陣細小的嗡嗡聲傳來,半眯着眼仔細聽,是普通的蜂蟲還是?
循着聲音走過去,幾隻蜂蟲正扭在一起,看上去像是在...打架?
拿袖子把它們揮開,幾隻蜂蟲晃晃悠悠地撐着翅膀飛走,剩下幾隻直挺挺地朝她飛過來。
養了蜂才知道,周瑾那種蜂蟲大多時候并沒有攻擊性,莫月拿手去接,然後接着月光仔細辨認。
是周瑾的蜂蟲!!!
什麼情況,莫月運氣上前追其他幾隻,那幾隻已經四散飛走,她又拄着拐棍,差點把傷口又扯複發,心一狠拿着棍子扔去,還真讓她砸中了一隻。
她瘸着腿一蹦一跳上前去撿,拿起來一看,果然如她所料,是那個暗紅色的蜂蟲。
這裡怎麼會有兩種蜂蟲,周瑾肯定是遇上了那個國師玄天,它們會在這打起來,肯定是兩人已經起了争鬥。
不行,她得去找她!
莫月馬上找來幾人,吩咐道:“何然帶着先鋒隊按計劃往雍州行進,記得三天之後一定要到位置,小五子帶着姑娘跟我一起,二狗、照影、我們騎馬先行,物資盡量少帶,直接過去。”
幾人看她急成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連忙收拾東西,又挑了幾個人,連夜快馬往雍州趕去。
莫月的腿已經沒有流血,但也不敢用得太厲害,一行人除了休息時間外,基本都在路上跑着。
原本還要三天才能趕到的地方,硬是被壓縮成了兩天。
雍州城正在嚴查,來來回回一大堆士兵到處走動,城堞上的旌旗垂頭喪氣地懸着,守卒的甲胄在暮色中泛着冷光,百姓門戶緊鎖。偶爾有孩子啼哭,立即被大人捂住了嘴,隻剩下幾聲悶響。
昔日的通衢大道,如今隻見枯葉随風打旋,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
整個城内外不準進出,城門緊閉,莫月讓系統尋找漏洞,還真在西牆的護城河外一處荒草中,找到一個黑黢黢的洞口。
一個年久失修的下水道,磚石已經腐朽剝落,鐵欄已經鏽斷,留下能讓人爬過的縫隙。
“隻有從這裡進去才能避開城門守軍”莫月低着聲音說着:“但裡面潮濕腐臭,路徑複雜,務必要跟緊我!”
身後幾人點頭,二狗悄摸上前:“将軍,要不還是我也去吧,萬一有什麼事情,也有我先擋着。”
莫月沖他擺手,表示不必:“按我的計劃進行就行,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幾人找來絹布蒙面,才往那裡面鑽去。
留下二十人在外面,二狗看她們已經進去,馬上下令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