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将軍一樣,知道夫人進了陷阱,拼命也要帶她回來。
突然有些羨慕兩人的感情,當然,如果沒有這麼多挫折就好了。
一直到第三天早上,莫月仍是沒有血色的樣子,照影被一陣動靜吵醒,剛想詢問怎麼了,隻見到從兩人身上爬出來一條素白的小蛇。
她剛想喊起來,卻看到周瑾跪坐在莫月身前,拿出那把匕首,劃破了她自己的手心,把血滴在兩條白蛇頭上,那兩條小白蛇立即躁動起來。
照影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但看她手心的血沒停,一直往白蛇的腦袋上流,才覺得有問題,馬上過去想要阻攔。
周瑾也感受到她的動作,轉過頭看她。
眼睛再也沒了往時的溫柔模樣,整雙眼睛猩紅猙獰,脖頸青筋暴起,像是對什麼東西用力過猛。
她隻說了一句話:“不要阻止我。”
澤合幾乎能解萬毒,周瑾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命換命,這是廣義的說法,其實是為了讓澤合把她身上的毒轉換到自己身上。
這件事一般很難做到,但兩人對蠱蟲的相性都很好,做起來幾乎不費什麼力氣。
第二件事則是,解除兩人身上的契約,雙生蠱結契容易,解契卻很難。
在把她身體的毒素轉化過來之後,周瑾才真正感受到她的身體正在經曆什麼,也能感受到毒素對身體的侵蝕。
當初因為紅蜂的疫病結契,現在又因為紅蜂的毒素解契,還真是造化弄人。
照影守着兩人,直到晚上,周瑾才一臉疲倦,告訴她毒已經解好。
照影守不住嘴,告訴了她周婆子身死的消息,她的情緒不穩,差點要摔到在地。
然後突然又搖搖頭,一副釋然的樣子。
看着将軍夫人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仿佛事情已經解決好,也忍不住開心起來,所以在對方說想要吃些東西的時候,她開心的拿了不少吃食回去。
等回到營帳之後,卻發現将軍夫人不見了人影,隻剩下兩條小白蛇在将軍的床頭卷着,照影心裡還抱着希望,覺得她可能是有事出去一趟。
直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陽升起,莫月慢慢轉醒,周瑾還沒回來,照影就知道出了大事。
果然,将軍大人起來喝完水之後,就開始問起了夫人的事情,照影不敢瞞着,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莫月卻并沒有像她想象的一樣大發雷霆,甚至隻是平靜的說了聲知道,就繼續躺下去睡了。
照影完全懵住,不知道她們到底在鬧什麼。
跟照影一樣,系統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等莫月再一次醒來之後,主動跟她提起周瑾的事情。
“宿主,周瑾她往北邊去了,帶着匕首。”
莫月睡醒有一會兒,剛吃了兩口東西,聽到系統這麼說,在腦海裡說了句:“知道了。”
系統懵了,連忙問道:“宿主,你不喜歡她了嗎?”
莫月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扯到了後頸上的傷口,痛得她差點叫起來。
等那一陣痛緩過去,才回答:“喜歡?簡直是愛得不行。”
系統更懵了,按之前的樣子,宿主應該急沖沖地追過去,然後把她扣在身邊,命令她不準離開才對啊。
便問她:“那你怎麼不追過去?”
莫月白了一眼,無所謂道:“她連澤合的契都解了,現在又沒危險,追過去幹嘛?”
系統還是不理解:“那?”
莫月歎了口氣:“那什麼那,先把你那任務做了,再說她的事情,難道以我現在的能力,還找不出一個人嗎?”
系統想了想,好像确實是這樣,也就再也沒提這事。
她不氣嗎,她氣得快要炸了。
周瑾居然擅自把毒移過去,還把雙生契約解了。
她也不是沒想過追過去,現在追過去有什麼用呢,她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跑都跑不快,就算追到她,反正又說些什麼連累了你,不該跟我一起這樣的話。
不如趁這段時間讓兩人都好好冷靜一下,莫月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自己沒被那群蜂蟲咬死,要被她氣死了。
這次帶了三千人出來,還沒跟敵軍對上,就打道回江北,心裡憋屈得很,那二十個跟着莫月先鋒兵,得了她有賞的承諾,高興得不行,走路都嘚瑟。
二狗一直在她們的帳外守着,看到周瑾出來之後,又怕跟之前手下人一樣跟丢,幹脆自己悄摸跟了上去。
等回了江北之後,二狗才送信回來告知她,莫月看着二狗的信件,沉思了兩天,又讓人拿着自己的令牌送了豆兒和信過去。
整個江北的事情還沒理順,許思量看她一臉不爽的回來,又全身都是傷口,還以為救人的事情不順利,當即就準備派兵。
莫月拖着一身的傷攔住她,告訴她:“人已經救到了,那個國師玄天已死。”
玄天就是之前往各州散播疫病的主使,聽到他死了,許思量當然很開心。
但許思量不理解,往她的馬車裡又瞅了一遍,問道:“那人呢?”
莫月朝她翻了個白眼,這人怎麼這麼不懂得讀空氣,沒好氣地回她一句:“跑了!”
許思量哪裡知道她們的彎彎繞繞,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跑了,還想再問上兩句,王晴在旁邊看着,踩了她一腳,這才打消了她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