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給她們拿的是蠶絲被,絲絲滑滑的觸感,莫月體熱,周瑾窩在她懷裡暖呼呼的,整個人惬意得很。
“知道剛剛去拿被子時娘說了什麼?”
莫月貼着她的後背,把人一手攬着,輕吻她的後發絲。
周瑾把手放在莫月的手背上,來回輕輕摩挲,仰起頭去蹭她的臉蛋問道:“說了什麼?”
莫月想起來剛剛的事情,不由得好笑起來:“剛剛娘問我甯衍有無婚配,還說要是喜歡,都收回去。”
沒有注意到懷中人的情緒,又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問她還有誰,這麼大方讓我都收回去,居然這麼看得開。”
周瑾的手不在動作,鼻子一酸,轉身過去與她對視。
莫月看着她的動作,微微低下頭,在她額頭親了下繼續說道:“她說之前你們離開縣裡時,二狗為了你們拖時間,受傷那一晚上,我守了他一夜,娘以為我對……”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周瑾的吻就跟了上來,平日裡溫柔的周姐姐,一副兇狠狠地樣子咬住她的下唇,把她後面的話堵在嘴裡面。
莫月享受着她的主動,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她發誓,并沒有任何想讓周瑾吃醋的想法,她真的隻是覺得很好笑,以為她的周姐姐也會這樣覺得。
把人往懷裡又摟緊了些,任由周瑾的虎牙咬破了她的下唇,等着她發洩完。
周瑾有些驚慌地往後撤開距離,捧着她的臉觀察剛咬出來的小口子,莫月把她的手拉着印上一吻,繼續說着:“不過我告訴她心裡頭确實已經有人,讓她明日準備好聘禮。”
這聘禮要送給誰周瑾當然清楚,但又免不了擔憂起來,對于别人她可以不在意,可這是她娘親。
當初逃走之後周婆子挑明她們兩人關系,又言明自己不同意時,她難過得幾乎要呼吸不過來,周婆子是她世上唯一的親人,而她的小姑娘那麼美好,要從中間二選一……
周瑾搖搖頭,把思緒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擔憂地問道:“會不會太早了些,錢姨能接受得了嗎?”
莫月看着她那好看的臉皺起來,顯然又是想太多,捧着她的臉揉搓一番,才不滿地講道:
“怎麼還叫錢姨,我都沒有說我娘...”莫月不滿地把周瑾往懷裡拉了拉,感受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渾身哪裡都暢快無比,繼續說道:“一切有我在,你隻要相信我就行,好嗎?”
聽到這裡,周瑾緊緊抱住莫月的腰身,感受她暖暖的體溫,小姑娘的臂膀結實有力,能帶給她無限的安全感。
以前聽她承諾的那些,隻覺得虛無缥缈,現在回想起來,居然全部都實現了。
她擡頭看着,小姑娘眉眼彎彎盯着自己,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長發散在床上混在一起,莫月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明顯的信号,勾人的動作,周瑾咽了咽口水,身子前傾,上前吻住了那張柔媚的唇。
兩塊幹涸已久的田地,蒸騰着燥熱的氣息,天空忽然一個悶雷,伴随狂風四起,兩三滴雨點落下,潤濕了整片大地。
轉瞬間,粉色的雲朵已經掩蓋了整片天空,幹渴的泥土貪婪地吞咽着,發出滋滋的聲響。轉眼間雨幕便密了,田裡稻穗在雨點敲打下簌簌顫動,積了水的田壟裡泛起無數細小的氣泡。
田溝裡的水被堵在田口,混着溫熱風浪的汩汩流淌,淹沒漫過雜草,偶爾嗚咽兩聲,被耳旁的雨聲掩蓋,濕漉漉地貼向粉色雲朵。
……
漫漫長夜,隻聽到那纏綿的暴雨下了一輪又一輪,直到半夜才停歇。
在剛确認兩人的關系時,因為上輩子看了不少文學作品的影響下,莫月始終覺得自己應該扛起來兩人關系裡面作為攻的角色,可事實卻恰好相反,至少在昨晚上之前,她正屬于除了親親抱抱以外,啥都沒怎麼撈到的存在。
但甯國國風畢竟含蓄,在昨晚周瑾腿軟之後,終于感受到了來自華夏國家的文學多樣性。
莫月作為将領的體格,也不是她這樣嬌嬌軟軟的醫女能比的,到了後半夜,她幾乎是一直在求饒。
像是要把前幾年的份全讨回來,纏着她沒有停歇,以至于最後她連怎麼睡着的,也全然忘記了。
晚上鬧騰得太晚,天還沒亮時莫月生物鐘迷迷糊糊醒來,又把懷裡的人兒抱緊,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