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止将她從地上拉起來,帶人去醫務室,在那途中,他說的一句話讓林幸憶徹底清醒:“你是不是林家的不是你說了算,你一挑二能赢,一挑三能赢,但日後都是今天這種情況呢?你想過的安穩,必須依靠林家,你不願,覺得恥辱,但你不得不做。”
林幸憶聲音很輕:“你為什麼跟我說這麼多。”
我們明明也是陌生人,我為什麼聽你的。
岑淮止輕笑:“可能我比較善良?聽不聽随你,醫務室到了,拜拜。”
他轉身朝高中部走去。
那時的岑淮止很張狂,眉間都是少年人的意氣風發。
林幸憶不顧身上的痛,追上去拽住岑淮止的衣角:“你在學校裡很厲害嗎?連林熙他們都怕你?”
林熙就是她那便宜哥。
岑淮止挑眉:“林熙算個什麼東西?”
林幸憶:“那我能認你當哥嗎?我可以為你當牛做馬!”
岑淮止:“就因為我能讓林熙停手?”
林幸憶眼神真摯,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是的!因為你很善良!”
岑淮止思考片刻,微微彎腰摸了摸她的頭:“好吧,記住了,我叫岑淮怿。”
“你呢,叫什麼名字?我的新妹妹?”
林幸憶臉忽然一紅:“林幸憶!”
那以後有人一欺負她她就喊:“我哥是高二十三班的岑淮怿!你打我我哥不會放過你的!”
起初沒人相信,但自打岑淮止來林幸憶班級刷過臉後,全都信了,不信也不行啊。
林家大部分人知道林幸憶跟岑家那位扯上關系後,都開始讨好她。
少部分的,如林熙的母親,她知道後怎麼可能會放過林幸憶,在林幸憶十七歲那年,林母将她關進了地下室,因為林幸憶該分化了,分化期林幸憶硬生生扛了下來,沒有注射任何緩解劑。
結果如林熙生母的願,她沒有分化成A級,反而還成了一個帶有疾病的Alpha,林家掌權人争奪戰與她再無關系。
說到這事,岑淮止一直自責:“如果當初我早些趕到——”
林幸憶打斷他:“哥!說了多少次,不要總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你已經對我很好很好了,如果當初沒有你,我不可能活到今天,現在這樣,我已經很知足了。”
她盯着酒杯,聲音哽咽:“我信息素本來就有問題,我也不想耽擱好人家的Omega,我知道伊卡喜歡我,我也喜歡他,可我真沒辦法跟他在一起,所以我在他面前都裝成個渣A,想讓他對我失望,我每次叫Omega來UI的時候你們知道有多搞笑嗎?我叫他們來,卻隻是跟他們呆在一個房間,什麼事也不幹,就這麼幹瞪眼,那些Omega都罵我有病,我說是啊,我是有病,我跟他們說我跟對象吵架了,請他們陪我演個戲,錢到位了他們什麼都答應……”
喬樂洄都呆住了,他一段時間沒回主星,怎麼林幸憶都開始陷入感情問題了???
他跟身旁的岑淮止小聲對話:“哥,你知道這事兒嗎?”
岑淮止搖頭,最近他自己的事都理不清。
他這段時間還真以為林幸憶受不良基因影響成渣A了,也不好說。
林幸憶說完後還掉了兩滴淚,喬樂洄閉了閉眼,内心掙紮片刻,下定決心般開口:“你那病,也不是不能治。”
林幸憶猛地擡頭,淚滴在酒杯裡:“能治了?!你别騙我啊喬樂樂嗚嗚嗚”
喬樂洄:“騙你幹嘛,不過目前還在試驗階段,你可别往外說,研究所可是讓我簽了保密協議的,我就給你透個底,能治,而且複發概率極低……”
沒等喬樂洄說完,林幸憶就嗚嗚嗚的給伊卡打電話,說我喜歡你,隻喜歡你一個,沒有别人,其他人都是我雇來騙你的演員……
當着他倆的面還害羞,怕丢面,跑去另一個包廂偷偷說。
岑淮止知道這個好消息也替她高興。
他跟喬樂洄相視一笑,眼裡皆充滿了無奈。
喬樂洄打趣道:“哥,咱們三裡面最小的那個都快成家了,你還不抓緊點。”
岑淮止眼前突然出現個白毛。
他眼裡染上些苦澀,拿過桌上的酒一口悶。
本意調侃的喬樂洄見岑淮止這狀态也放下了打趣的心思,擔憂問道:“哥……你怎麼了?别真有情況啊?誰啊?我認識嗎?”
岑淮止音量很小,像是在自問自答:“Alpha易感期沒有Omega信息素的安撫真的會死麼?”
答案他最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