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獨自等待的時間可以做些什麼,也許是拿起手裡随便刷刷,也許可以安靜的看看周遭風景,電梯真是個奇怪的東西,明明上下時間等待不會超過一分鐘,但總是讓人焦急。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晏知桁低頭靠在電梯内壁上,衣袖挽着,手上拿着手機在點點滑滑,看的很仔細的樣子,嘴裡不知道是什麼嚼着什麼,他擡頭淡淡了撇眼沈栖安,不知道怎麼,她瞬間就有點委屈,自己因為要和他見面,激動的看着電梯标識一層一層的上來。
但他怎麼這麼冷淡,沈栖安不滿的哼哼兩下。
晏知桁從口袋裡拿出紙,把嘴裡嚼着的東西裹起來,往一旁的垃圾桶一邊扔,頭也沒擡的叫她:“沈栖安。”
“啊?”
他站立在電梯裡,沉默了一瞬,沈栖安聽到他深吐一口氣,喉結滾動,聲音低啞:“過來。”
這是暗示?
不,是明示了,再過去一點,走進這個電梯,時間已經很晚了,樓層裡沒什麼住戶要用,那他們倆在這麼暧昧的空間裡,要做些什麼,不言而喻。
氣氛有幾分凝滞,他不催,就定定的看着她,沈栖安看清他眼底的柔和,那雙溫柔的眸子,是她的高中唯一的欲念。
…
…
她向他走了幾步,緩慢的,遲疑的,她有自己的小心思,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很急不可耐,從高中時就開始對他的“肖想”,想要得到他。
不過在這之前,是不是流程不太對,她還沒仔細問過晏知桁,願不願意和他交往。
沈栖安意識到這點,稍微退了退腳步,又退回電梯外了,晏知桁肉眼可見的煩躁,眉頭輕鎖。
剛剛他和姜熠他們一起下樓,江回路上意外的話變少了,姜熠離開時對着他那輛阿斯頓馬丁按喇叭,副座赫然坐着江回,别有用心的混蛋。晏知桁嗤笑,無視姜熠朝他的“炫耀”。
車子離開車庫,停在馬路邊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不走,手機其實根本沒有丢,剛剛下樓時是他自己故意扔進沙發夾層裡,像是要留下一個下次來的機會。
無聲的夜色中經常會有幾個貼罰單的過來,興緻勃勃的樣子,但是看到車裡有人之後一臉可惜,在這位“罰單大叔”第三次經過時,晏知桁開着車窗正在抽煙,很久沒抽了,心情煩躁才拿出。
“哎,小夥子。”
這個罰單大叔鬼鬼祟祟的一臉八卦:“被女朋友趕出來了,在樓下表忠心呢?”
晏知桁單手伸出窗外,手中的煙火忽明忽暗,沒理他。
罰單大叔隻是想說,并不管别人愛不愛聽,繼續絮絮叨叨:“這排樓房都是些有錢人家住的,進進出出都是貴家小姐公子的,我看你這車租來的吧?”
說着,他眼裡閃過一絲輕蔑。
晏知桁好笑的“呵”了一聲,他更加激動了:“要我說啊小夥子,你還有點姿色,買束花,甜言蜜語哄一哄,床事上讓那些小姐滿意。”
“你的意思是床事上讓人家滿意了,人家就會喜歡我?”晏知桁聲音懶散,思緒散發,他想到沈栖安一直以來的表現,她好像真的隻是因為突然想要找個男人上床,滿足她的欲望。
她做得出來,這家夥看着一呆一闆,但其實有主意得很,她想做什麼都能做成。
罰單大叔嗓門突然放大:“喜不喜歡有什麼重要!”
下一秒又放低音量,賊眉鼠眼的樣子:“到時候搞點手段讓那些富家小姐懷孕,孩子又不用你親自生,多容易。”
“放下點臉面啊!帥哥!”
原本是打算走了,聽到這番話,莫名有點氣不打一處來,這個社會太壞了,沈栖安要是遇到這種人,或者像她一樣的姑娘,遇到這種人,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他手指一甩将已經熄滅的煙頭人到這個人腳邊,開口:“我随便問一句,你有媳婦嗎?”
“啊?”罰單大叔不解,同為男人,面前的男人怎麼能說出這麼不禮貌的問題,愣了愣。
晏知桁了然的點頭,不等他開口,就将車窗關上,怪不得沒媳婦,這種人。
他去了趟小區旁的便利店買了口香糖,身上還是有點煙味兒,但是他相見沈栖安,特别想。
如果她想親他,也可以。
…
…
為什麼要後退?
她不是想和他親熱嗎,從他身上釋放她的欲望。
沈栖安轉了轉眼瞳,使勁眨眨眼,稍微清醒過來,她組織了一下措辭才擡起眼看向晏知桁:“晏……”
還沒說完,突然一把被他拉過去,怎麼回事,又被他主動了!
他一把将她拉入電梯,兩人的身體一下就契合了,她真的很喜歡他的懷抱,舒服的讓她軟下身子,這次不隻是像上次一樣的擁抱,晏知桁單手拉着她的手,一隻手又摟住她的腰,沈栖安潛意識的腰間挺直貼着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