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大早就開始喝酒?”
她湊過去仔細看了一眼,晏知桁放了幾顆橄榄在裡面,顔色調配的有股詭異的美感。
沈栖安鬼使神差的說:“我也想喝。”
“一會兒看電影喝?”晏知桁說着就打開一旁的ipad,指了指上面的原材料。
聲音蘇蘇麻麻地像個酒吧裡調酒的浪子:“來吧小姐,想喝什麼?”
沈栖安指了指利口酒,淡聲說:“這個。”
她酒量好,這些都不算什麼,相較于喝酒,她更想看晏知桁這雙手是怎麼為她調酒,他的手骨節分明,拿着酒杯輕輕摩擦的樣子很是好看。
“這個?”
怎麼不行嗎?她擡頭疑惑的見晏知桁遲遲不動手。
沈栖安淡定的點點頭:“對啊,就這個。”
晏知桁目光閃了閃,嘴角浮現一絲微笑,一副“真是敗給你了”的模樣說:“你知道這度數多高嗎?”
“我知道呀。”沈栖安不服氣,“我能喝的。”
而且可是很能喝的,她心裡默默點贊自己的酒量。
“行。”
她想喝什麼,難道他還能阻止不成,左右都在自己家,要是喝多了,一把扔床上拉倒。
很快晏知桁調出一杯。
“Blueberry Tea.”
他是美國念書回來的,說英文的口音卻有些許帶着英式的厚重。
沈栖安湊過去就着杯子,喝了一小口,微甜醇厚,有股後勁兒,好喝的,她還想繼續多喝兩口,但是被晏知桁一把拿走了酒杯。
“空着肚子别喝太多,一會兒吃點東西再喝。”
他像個老管家一樣,沈栖安微微歎了口氣,隻好跟着他到後院。
午餐安排在後院的小餐桌上,周圍幾個人将午餐擺放好,走的無聲無息,mochi好像知道跟着誰有吃的,像個小尾巴一樣趴在沈栖安腳下。
啊嗚啊嗚吃了好幾口小面包,沈栖安跟着mochi也食欲大增,恍惚間好像回到了高中時,也是這樣,她和mochi玩,晏知桁坐在對面,她偶爾會被mochi“糾纏”的手足無措,就一個勁的喊晏知桁:“晏知桁,你幫幫忙。”
晏知桁這時候要麼是在管自己吃東西,要麼就拿着手機在不知道做什麼,聽到她的救助他也不幫忙,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調侃:“沈栖安,你加油啊。”
現在的晏知桁坐在對面也是如此,不管她和mochi的有多玩鬧,他拿着杯酒,事不關己,偶爾提醒一下mochi不要太過分了,搞得像他沒給喂飯似的,丢人!
“我特别喜歡這樣。”
沈栖安吃完飯後低頭rua着mochi的小耳朵,聲音輕松淺歎。
“喜歡有狗陪着你?”
這個人,真的很喜歡玩明知故問那一套,沈栖安瞪了一眼他,還是直接開口說道:“我也喜歡你陪着我,晏知桁,我好像從來沒跟你說過,高中那段時間……幸好有你陪我。”
那段像是被全世界抛棄了的時間,媽媽、爸爸,所有人都忘了沈栖安的時候,晏知桁像是被劇本設定了一般,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沈栖安從來不信,這個世界有命中注定。
晏知桁聞言愣了一下,随即揚唇一笑,他向mochi招招手,小狗馬上舔着舌頭跑過去。
“沈栖安。”
他壓低了聲音突然叫她。
“嗯?”
沈栖安擡頭看他,很少從他眼神中看到這麼複雜的感情,晏知桁也直白地說:“謝謝你選擇讓我陪着你,真的。”
說完他看着沈栖安疑惑又懵懂的眼神,笑了笑恢複了輕松的神情,不敢再看她,怕她發現了自己内心壓抑了許久的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再堅定一點,沈栖安,為什麼你面對所有事情都這麼堅定。
在學校時無數次與他擦肩而過,也隻是淡淡地點頭,繼續抱着她那堆看舊了的書翩然離開,為什麼不能像别人一樣停下來和他說說話。
即使和江回一起,她也隻是安靜的坐着,偶爾回複幾句話,看也不看他一眼,繼續專注的做自己的事,看她手裡那些書,又是哪些書!沈栖安為什麼會有如此專一的偏好,她不愛新鮮感,隻是始終堅定的選擇自己想要的。
晏知桁逐漸意識到了,他被她的視線俘獲。
如果沈栖安也可以對他有興趣,如果沈栖安也可以愛他。
他想要的,從始至終就是被人堅定又熱烈的需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