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安在裡面翻箱倒櫃,随意的回應一句,這個時間能有什麼正兒八經電話,估計又是什麼營業廳辦理業務電話。
在大量禮品盒中翻找了半晌,總算看到那個熟悉的水綠色包裝盒子,沈栖安打開一看,綠水鬼在昏暗的燈光下表盤精美華貴,買的時候就想過,帶在晏知桁的手上一定好看。
她滿懷期待的走出房門,晏知桁收到禮物,也許會誇她眼光不錯,但是他卻不在客廳,轉眼一看,男人正站在陽台外面吹風。
“你在外面幹嘛,不是讓你在沙發坐着等我。”
沈栖安站到他面前,神秘的笑了笑:“你猜,這是什麼?”
說着把手裡的禮盒拿出來,遞到他面前。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會兒的神情帶着點冷漠,沈栖安以為他是有些累了,也不拉着他猜了,主動幫他打開禮盒。
“锵锵!”
她詢問:“喜歡嗎?”
晏知桁低眉垂眸的看了一眼手表,也沒有多在意,繼續視線随着她,定定的看着她,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沈栖安将手表取下來,幫他帶到手上。
“好适合你。”
說着就捧起他的手,像是欣賞着藝術品一般,左看右看。
晏知桁突然開口叫她:“沈栖安。”
突然挺嚴肅的叫她全名,沈栖安擡頭疑惑看他,感覺晏知桁有些怪怪的,剛剛進屋前還熱情的要命,才一會兒功夫怎麼就變得冷冷清清的,她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來了,等着他開口呢。
“你怎麼了?”
男人眸子清冷,又蘊含着一副不可說的情愫,沈栖安歎了口氣,他從小就這樣,要說不說的,壓抑得很。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聽着呢。”
“我在想……”他開口,想了一會兒,像是受了欺負似的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
他聲音低啞至極:“你想和我結婚嗎?”
…
…
沈栖安有些懵。
她送的是手表沒錯吧,不是戒指。
怎麼流程到求婚了?
見沈栖安愣神,接着她不受控的移開視線,她後退了一步,周遭的時間像是慢了下來,長久的安靜像是一股隐形的力量,将他狠狠壓住,透不過氣。
他看向她,聲音很輕:“你不想是嗎?”
“不……”
沈栖安反駁不了,隻能哄着他說:“太快了,我們是不是太快了……”
說着自己又莫名心虛。
本來就是要結婚的,她很早之前就拿自己的婚姻作為籌碼,去換就繼續學習的機會。
這段時間晏知桁對自己這麼好,她都快忘了,他們之間的開始本來就是利益互換。
如果他想要她現在馬上結婚,她難道能拒絕了嗎?好像沒有資格拒絕,否則就是又當又立了,得了人家的好處,又不願意兌現承諾。
但現在……真的不可以,就當她是自私自利吧,她還有事業,臨門一腳了,她不想馬失前蹄,婚姻不是兩個人在一起這麼簡單,需要時間去經營的,是需要花費時間精力,而人的時間與精力本就有限。
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自以為是的以為晏知桁願意等她,願意和她慢慢來。
但他好像不願意,他着急結婚……為什麼。
“快嗎?”晏知桁的表情平淡至極,聲音裡帶着終于爆發出來的痛苦:“還是說,你根本不想和我結婚。”
隻是看他有意思,甚至有資本可以幫到她,所以玩玩他……
晏知桁想到剛才接的電話,那頭的男人喝醉了酒,沒等他開口,就直呼沈栖安:“honey”。
接下去又是一堆醉鬼的胡話,晏知桁法語一般,但是能聽懂,對面的男人說:“如果你畢業之後不回國就好了,非要遵守約定和那男人去結婚!我也很愛你,你不回國,我們現在應該都能結婚了!”
晏知桁陰沉着臉,提醒了一句:“我是沈栖安男朋友。”
對面的男人沉默了半晌,告了聲道歉,便挂了電話。
挂了電話,他心髒一陣陣難受,他快喘不上氣,沈栖安永遠都不缺人愛她,她蓬勃的生命力所有人都想接近,就算隻是在法國那幾年,居然還有人向她求婚,他明明這麼小心翼翼的看護着她,像是看護寶藏一樣,每隔一段時間就找借口去找她,但是還是沒用,她永遠這麼自由,沒有他,她也可以有别人,可以過得很好。
但是他好像不能離開沈栖安了,他從不敢說,自己想病态的植物一樣,瘋狂渴望沈栖安的帶來的溫暖和力量。
前段時間回老宅吃了頓晚餐,父親和大哥說他變了很多,變得有上進心了,對他的事業也贊不絕口。
隻有他的姐姐,一如既往的了解他,一臉鄙夷的看着他,讓他好好感謝人家姑娘,否則按照他從前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的狀态,毫無心性驅動。
現在早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