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叮鈴……”
暗沉的室内,不見光亮,惹人迷醉的鈴聲掩蓋着窸窸窣窣摩擦、嗚咽悶哼的細微聲響。
她一揮手,青色靈力環繞室内,門便随之關上,咔哒一聲,靈力落鎖。
擡眸往床榻看去,借着窗外輕柔的月光,一道影子自青紗帳中若隐若現。
她快步走上前去,掀開紗帳,穿着紅色蠶絲紗衣的男人映入眼簾。
床上的人被靈力凝成的鍊條束縛住四肢,雙眼和嘴皆被黑色緞帶纏住,如綢墨發淩亂地撲灑在床上,衣裳半開,露出白皙的胸膛,呼吸之間,胸膛暧昧的起伏。
似乎感覺到她的氣息,男人嗚咽一聲,呼吸愈發沉重。
她饒有興趣地欣賞着他如同困獸一般的掙紮,手指在他胸膛上繞着圈。
鎖鍊被他掙紮得劇烈晃動,連帶着上面的鈴铛響動的聲音愈加清脆悅耳,男人墨發之上露出兩個小角,不消片刻便長得有她半個手臂那麼長。
“呀,這麼興奮呀,龍角都露出來了。”她笑起來,說話的聲音溫聲甜軟宛轉,若忽視了她此刻的動作,根本就是十幾歲的少女在向床上的男人撒嬌。
但明明把男人變成這個樣子的,是她。
她的手指沿着胸膛一寸寸往下,而後輕輕一抽,将腰間虛系的腰帶解了下來。
男人掙紮得更厲害了,有些徒勞無力地阻止。
一條帶着溫熱觸感的尾巴迅速纏上了她的腰,很快便是滾燙一片,将她勒緊。
“反應好厲害哦,沒想到平日裡高不可攀的殷上神私下裡這麼經不起玩弄。”
她的身體一向泛着涼,因而對溫度特别敏感,尤其是她手指之下的皮膚燙的她就快融化了。
也不知道他聽到這句話會是什麼表情。
這樣想着,她打了個響指,一直蓋在他眼睛上的黑色緞帶像飛塵一般消失,隻露出一雙失了焦距的眼睛,泛着水光,支離破碎。
往常這雙眼睛寡淡到無趣,他身量很高,看她的時候總是以一副居高臨下讓人生厭的角度,她十分讨厭他總是把她當做垃圾一般看待。
但無可否認,這雙眼睛很漂亮。此刻眼角燒着的绯紅給他增色幾分,美得攝人心魄。
她伸手抹了一下他眼睫上挂着的屈辱淚珠,放到口中舔舐,而後她幹脆直接趴在他的胸膛上,小手再次從上一路向下,肆意揉着着他胸膛和腹部的肌肉。
果然,他身子抖得更厲害了,眼中的水珠聚起,沿着眼角流下沒入枕頭,很快,那裡便暈染開一小灘水漬。
“殷上神活了上千年為何如此純情?難道我是第一個這麼玩你的女人嗎?”她趴在他的耳邊故意吹氣,很快便聽到他急促的喘息,男人發出一聲脆弱的低吟,被靈力的緞帶吸收,隻能聽到他掙紮的“嗚嗚”聲音。
被她折騰到現在這種地步,露出如此淫靡的一面,卻依舊不折損他的容貌分毫。
她心裡不爽得很。
“你說,我要是給你解開這個緞帶,你弄出的聲響讓外面的人聽到怎麼辦?”她言語間肆意羞辱着這個上神,手指卻已經勾住了緞帶一角。
他不知道,她其實已經用靈力将整間屋子都蓋住了,這樣好聽的聲音,才不會輕易讓他人知道。
她就是要他顔面無存。
緞帶被拉下,一聲聲夢呓般的呻吟逸出薄唇,她的動作忽輕忽重,而他仿若迎和她一般,高高低低地喘息,臉上也露出了一臉沉醉的癡态。
“殷上神,别光顧着喘,倒是說話啊……”她狠狠地攥住他興奮作亂的龍尾,“聽說我們殷上神雖是神将,文采卻不輸仙界文官,如此美景,你難道沒有興緻好好地吟詩一首,讓我瞧瞧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嗯?”
他終于張了張口,顫抖着,輕聲說了一句什麼。
“嗯?你說什麼,大點聲。”她湊近了他的嘴邊,也不擔心會被咬,他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嫌惡,更不可能下嘴去咬。
“喜……歡……”他的聲音低啞,空洞渙散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尾巴掙脫了她的鉗制,下意識着向她靠近,在她手臂上磨蹭。
她立馬便冷哼了一聲,男人外表就算再高冷,哪怕是目無一切的神将,不過也是沉迷欲海的普通人,一玩便忘了自己是誰,輕輕松松就屈服,甚至向着自己最讨厭的死對頭搖尾乞憐。
好廉價,好無趣。
她坐起身,将他的尾巴用靈力拴起來,準備起身離開,便聽到他接下來未說出口的話。
“喜歡你……阿初……”
他沙啞出聲,掙得鎖鍊鈴聲鈴鈴作響,他的聲音卻在鈴聲之中無比清晰,“喜歡你,許久了……”
歲初是被刺目的陽光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