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玦亮出縫在校服内襯的醫療許可:“需要聯系我的主治醫師視頻确認嗎?”他扯開衣領露出皮下輸液港,“或者直接掃描這個醫療器械編碼?”
放學後的籃球場邊,陳昊将運動飲料砸向圍欄:“你特麼不要命了?”他扯開裴玦的護腕,未拆線的傷口滲着黃褐色藥漬,“上周才做的心髒手術,這周就敢來打球?”
裴玦用軟糖罐擋住他揮來的拳頭:“最後一顆,慶賀庭審勝訴。”糖紙在夕陽下折射出七彩光斑,“裡面嵌着周教授認罪錄音的芯片。”
夜風掀起實驗室窗簾時,我們終于破解了最後一顆軟糖的秘密。裴玦用激光筆照射糖紙内側:“這是父親們當年的研究數據。”全息投影在牆面展開泛黃的公式,“他們早就發現刹車片的設計缺陷。”
晨跑時的薄霧沾濕了糖紙,我将最後那顆軟糖放進物證袋。裴玦在醫務室換藥時突然說:“下個月要去北京做手術。”他指尖摩挲着心髒起搏器的遙控器,“成功率67%。”
午後的心理輔導室,咨詢師翻看我的沙盤模型:“最近還會聽見刹車聲嗎?”她圓珠筆尖停在“創傷重現”的評估項,“聽說你主動申請加入學生心理互助會。”
我摸出口袋裡的軟糖,包裝紙内側的熒光字迹突然顯形:“活下去。”裴玦的字迹覆蓋在父親筆迹之上,兩種墨迹在陽光下交融成藤蔓般的紋路。
放課鈴響時,裴玦在百年銀杏下攤開掌心。二十三顆不同顔色的軟糖排成DNA螺旋,最中央的櫻桃味軟糖裹着透明膠囊:“這是新型緩釋胰島素。”他腕間的血糖儀屏幕亮起綠色數字,“夠用三個月。”
體育館突然傳來器材倒塌的巨響。我們沖進去時,陳昊正徒手撐起傾倒的跳馬箱。裴玦的血糖儀再次報警,他卻在儀器落地前接住了滾出來的軟糖罐:“證物科漏檢的最後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