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兩歲孩子的語言發育不成熟,米湯已經能說五六個字的句子了,也不影響他是個大舌頭。
這聲喊,差點讓李星燃抱不住孩子,一張臉紅了又白。
造孽啊!當媽的虎,孩子也這麼虎,兩歲的孩子應該認爹了吧,說喊就喊,這是孩子心太大還是發育不良小腦瓜沒别人聰明呀。
其實這還真怪不得米湯,張文樂一顆心都在周清哪兒呢,哪有空理會自己孩子。尤其最近這半年,孩子一找他他就找借口打娃,花雨和他打過兩次架以後倒是不敢打了,換成了無視,孩子和他還沒有和春花親。
李星燃想着等回到軍營得找人問問有沒有這方面的醫生帶孩子去看看,要真是發育不良,盡早治療才不耽誤孩子。
當然,錢得花雨自己給。
花雨還不曉得李星燃懷疑她兒子傻,見李星燃忽然把孩子抱得更緊,以為是怕孩子被屋裡張強砸東西的聲響吓到,心裡對這個男人更滿意了。
哼,砸吧!使勁砸,自個兒為了姘頭不要孫子有什麼資格管孫子叫誰爹。
公社幹部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好在他們處理過毀三觀的事多了去了,也算見過世面的人,不至于因為花雨的操作而失态。
仔細想一想,雙方鬧成這樣,花雨同志跟着解放軍同志走了也好,省得以後兩邊鬧出事情來讓他們跑斷腿。
撫恤金和牌匾都處理好,李星燃和佟朝霞任務完成,但和佟朝霞一塊兒來的公社幹部卻不能走。
雖苦主咽下了委屈沒走法律程序是看烈士面子,但西山村幹部失職、包庇、威脅受害者這些事情實實在在發生了,該追責的該處理的必須嚴肅處理。
李星燃看都不看張光宗,對公社幹部開口。
“同志,這介紹信的事?”
“李同志放心,明天早上九點之前,我一定叫人把介紹信送到公社。”
大隊會計不理會張光宗難看的臉色,拍着胸膛保證。
李星燃點點頭,大隊上還有明白人就成。
一行人和村幹部打過招呼後擡腳便走,好把主場留給他們。
花雨一隻腳跨出院子,忽然又停下來,回頭對着張光宗露出個讓他膽戰心驚的笑容:“對了,還有件事大林哥和嫂子不曉得吧,當初嫂子生孩子那會兒,大家都說她娘家送來坐月子的三隻雞被黃皮子偷了,我恰好在張耀祖老師家裡見到了一模一樣的三隻雞,聽說那會兒張耀祖和人打架都要開除了,不知道後來是怎麼說服老師的?”
說完也不管剩下的人什麼想法,頭也不回的走了。
女人最恨月子仇,就不知道張大林媳婦和娘家跟張耀祖娘兩鬥起來誰更勝一籌了。
他原本是沒想把外村人扯進來,張光宗既然把她坑到這個地步,當然要先收點利息。
李星燃背上背着行囊,手裡抱着孩子,回頭見花雨手裡又是包裹又是箱子,單手解下行囊,精準丢進趙建昆懷裡,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接過花雨的箱子。
入手的沉重感令他挑挑眉頭,卻什麼話也沒問,埋頭朝前走。
看着男人堅毅的臂膀,花雨心裡給李星燃加了幾分。
嗯,就沖他這見景生勤的良好習慣,待會兒吃中午飯她就樂意多點一個葷菜,她買單的那種。
趙建昆撇撇嘴小聲說句:“重色輕友”。
認命的把行囊背上,邊走邊鬼鬼祟祟的扯扯佟朝霞袖子,示意她看前頭:“看,像不像一家三口回去看丈母娘,親的那種。”
佟朝霞見身後無人,嚴肅冷靜的氣質瞬間消散,眼裡都是光:“像,比我上個月介紹成功結婚的那兩對都像。”
“你說他倆能不能好好過。”
“我看準能,你看看花雨同志看星然那眼神,是不是越來越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