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結婚幾年了,李星燃想報複也報複不回來,自然怎麼開心怎麼折騰。
李星燃被這麼多人盯着半點不杵,眼尾餘光看了一眼對面的花雨,見她臉上的笑容沒停過,心下自得,做起俯卧撐來更賣力,還不忘怼了趙建昆一句。
“你要是想和我對練我是不介意的。”
趙建昆一愣,想起每回對練被揍得那個慘,他可不想在兄弟婚禮上但墊腳石啊,後悔自己飄了一時大意,連忙找補:“算了算了,你這衣裳早上拿着熱水缸子燙了半小時呢,打起來皺了影響形象。”
不等别人說什麼,他又叫嚣道:“背情詩背情詩,要是背不出來說情話也行。”
“這個好這個好。”
這個真不是李星燃的強項,他偏科,念書那會兒語文就不大好,關于詩,腦子裡記得的除了偉人的作品外,便隻有“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這樣的。”
說情話更沒法了,這要是說出來,以趙建昆的性子,怕是等五十年後看見别人結婚都來翻出來學上一遍。
但看着那雙笑吟吟的眼睛他又想,如果什麼也不說的話,她會不會以為他不真誠,會不會生氣、失落。
她已經經曆過一次被瞎子嫌棄的婚姻了,不能再讓她在這樣特殊的日子感受到一絲不好的情緒。
一想到那雙愛笑的眼裡在夜裡染上淚意,李星燃就心疼。
他連忙把腦子裡的畫面揮出去,清清嗓子:“我以軍人的名義像你起誓,對我們的婚姻像對國家一般忠誠,一輩子對你好,以後下班了家裡的活計我來幹,孩子也我來帶。”
說完還安慰自己,這也算情話吧,那些結了婚的嫂子不都說“哪天我家那位要是能帶會兒娃娃,扶個醬油瓶,那我做夢都能笑醒。”,還有忠誠,家屬院的嫂子最生氣的就是自己男人給别人獻殷勤,誇别人媳婦好,他以後一定不這樣做。
“看看,看看,這剛剛結婚呢,就要當賢父良父了。李星燃你把标準整得這麼高,回頭我媳婦過來了我不得被罵死,以後家屬院的戰友們還怎麼讨媳婦歡心。不曉得嫂子滿意不滿意。”
花雨看着作怪的趙建昆,沒給他調笑的機會,大大方方的說了句:“滿意,希望趙同志以後回家也按着這個标準來。”
“呀,嫂子這就護上了,惹不起惹不起,大家餓了沒有,咱們入席吧。”
席面簡單又用心,一個紅燒肉,土豆占了大半鍋,裝菜的嬸子們眼睛精得很,除了主桌外,其餘兩桌每人能分到兩塊,雞蛋韭菜餅一人一大塊,下飯的麻婆豆腐和蒜泥青菜、涼拌黃瓜、地三鮮、手撕包菜量足足的,還有一鍋山藥雞湯,香氣四溢。
八個菜除了豬肉、豆腐和調料外,全是村裡的嬸子們半賣半送的,這個婚禮倉促又簡單,但參與的人都在努力做到最好。
飯菜吃得七七八八,李星燃在大家下桌前,忽然拿出兩百塊錢。
“大伯,這是花雨的嫁妝,我們商量過了,英子不能辍學,老師都說她那成績和縣城的孩子比都算拔尖。咱們村多少年沒出大學生了,咱不能自己把希望掐了。
英子家如果同意,這錢就先還他們家,但是咱們得說好了,錢得放在村長這裡,每個月英子來領學費生活費。如果她辍學了,那這錢就緊着其他人的要緊事,他們家的錢該怎麼還還是怎麼還。”
這話一出,現場安靜得落針可聞。
“不是,星火,你咋能這樣做,媳婦的嫁妝是人家的家底兒,大老爺們哪能一成家就摳搜出來用,這事兒你辦得不像話。”
村長想說讓他把錢還給花雨,又想起這錢的用處,話到了嘴巴邊上就是說不出來。
他煩躁的抓抓頭發。
都是窮鬧的,這叫啥事啊這。
英子在旁邊桌子上,驚得碗都拿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