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了算,距離終點還有最後一段路,他捏着一個延時的攻擊技沒用,而下一個控制技會在八秒後刷新。
藍條還有一點,再放兩個小技能剛剛好。
夠了。
江清栩預判無敵暴龍戰士的走位,提前在對方腳下畫了個圈。幾秒後,冰錐穿透對方的角色,再次将人送回起點。
随後江清栩用掉最後一個技能,将路封死。
[藍方]無敵暴龍戰士:挂/狗,等制裁吧。
[藍方]無敵暴龍戰士:惡不惡心?
[紅方]明月别枝:赢了看不起冰法,輸了冰法開/挂。
[紅方]明月别枝:挽尊。
敲下這句話,江清栩直接摘下了終點的星星。
雖然江清栩完成了賽程,但其他人還沒有,他們依然要分出排名,決定各自的成績和加分。
江清栩觀了會兒戰,發現這無敵暴龍戰士菜得可以,陷阱放到他臉上了都沒躲過。
他頓覺無趣,直接點開了下一把。
江清栩一直打到了晚上十點。
星境的排位每天隻在18點到22點期間開放,排位賽關閉後,江清栩的段位已經提升到了“星輝”二階。
連升三段,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這速度都堪稱恐怖。
幾乎每場比賽,他都是以這種率先摘星的方式,取得碾壓式的勝利。
如果不是這個号的裝備和等級跟不上段,沒法秒人,江清栩還能升更多分。
他做了做手腕的放松活動,準備洗漱睡覺。
明天有早八。
他其他幾個室友都還在打遊戲,見江清栩起身,王飛揚扭頭喊了一聲:“栩總要睡了,哥幾個輕點。”
李峰應和道:“好好好,我這就閉麥。”
餘平轉頭:“我去,阿栩你太自律了。哪有年輕人晚上十點就睡的?讓早八還熬夜的我有點愧疚。”
江清栩有點無語:“幹什麼,倒也不必如此。”
這幫室友是第一天認識他嗎?
王飛揚解釋道:“沒,就是難得見你這幾天通宵,還沒什麼精神——是不是心情不好?”
江清栩玩星境這件事在整個寝室都不是秘密,幾個室友也玩,還時不時一起開黑。
隻有江清栩,平時不和别人組排,也沒告訴過其他人自己的賬号。
其實江清栩并沒有瞞着别人,他打遊戲都是光明正大地玩,連路池都知道他的賬号。
在室友們眼裡,江清栩不像是那種會為了遊戲而郁悶的人。
事實上,他是。
而前兩天,寝室裡還在讨論江上輕舟賬号被封的事。
倘若這時他們有人看一下江清栩的屏幕,便能發現,正主近在眼前。
看完公告,所有人裡,當屬星境六年玩家餘平最痛心疾首,難過道:“一區沒了輕舟該怎麼辦啊?”
當時的江清栩沒來由地想:
照樣轉。
“……”
江清栩吸了口氣。
他說:“不用顧着我,我睡歸我睡,你們該幹嘛幹嘛。”
拉上了床簾。
*
然而,江清栩雖然和平時一樣,準時上床,可這兩天通宵的結果就是——他的生物鐘亂了。
晚上怎麼也睡不着。
哪怕時間走到了淩晨兩點,寝室熄燈已久,旁邊的室友深睡打鼾,江清栩也依然清醒。
“叮咚”,手機響了。
江清栩睜開眼睛。
第二天一早,路池收到的第一條信息,就是江清栩的請假單。
【袋子:請假。】
【袋子:[圖片.jpg]】
路池點開圖片。
江清栩請了一天的假,理由是生病。
假是淩晨四點請的,輔導員是早上六點起來批的。
給他的消息是六點零一發的。
路池想,這裝貨是晚上沒睡?
他懷裡抱着書,站在寝室門口,回複。
【城門失火:1。】
算是一個小小的報複。
路池想,都大學了,這種較勁實在很幼稚。
但他忍不住。
“怎麼了?不走。”
室友孫迅拍了拍路池:“大早上的,和誰聊天呢?”
“沒。”
路池笑笑,收回目光:“在看今天的請假單。”
孫迅:“這種事,到教室再看嘛,指不定一會兒還有誰請假。”
路池“嗯”了聲:“也是。”
“不過我感覺,某個人這兩天吃錯藥了。”
江清栩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孫迅:“嗯?”
“怎麼個事?”
路池沒和别人提過自己與江清栩不和的情況。
他頓了頓,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于是敷衍道:“不是什麼大事。”
“倒是你,昨天不是被你女神删好友了?哭了半個晚上,今天還這麼有精神?”
說到這個,孫迅就悲從中來:“别說了,我真破防了。星境不是人玩的東西!”
“昨天帶我女神打排位,最後一把本來穩了,穩了啊!結果遇上了個挂/狗,又輸了,氣死我了。”
“開/挂那人還說讓我多練,如此猖狂。”
“……”
如果是别人和他說這話,路池可能會信個七八分。
可從他室友嘴裡出口,他怎麼就這麼不信。
無他,自打孫迅玩這遊戲以來,就沒怎麼赢過。
僅有的幾次還是路池都能看出來的送分人機局。
孫迅自己的号甚至輸到被禁賽七天,又舍不得女神,借路池不玩的号去打遊戲。
這幾天下來,孫迅每打兩把就要舉報一個“外/挂”。
路池偶爾路過,看他操作都覺得眼疼。
他懷疑道:“官方怎麼說?”
“封了,”孫迅挺起胸膛,“星境那邊昨晚給我發了判定結果,說舉報已經核實,對方數據異常。”
“我查了下他,一晚上連升三階,把把MVP,這不是挂是什麼?”